裴宴离的话像是往偌大的客厅里丟了一枚手雷,炸得周围的空气一片安静。
须臾,俞和谦率先反应过来,转头对著俞棠质问,“裴副总裁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俞棠心跳都快停止了,差点儿对著俞和谦跪下了。
要不就乾脆承认吧,在这儿把话说开了,是不是就不用嫁到裴家了?
看到女儿脸上跟吃了屎一般难以言喻的表情,俞和谦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个从小到大都没个谱的丫头,一定是又闯祸被看到了。
俞和谦刚想张口训斥女儿,裴宴离那清冷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不过我挺喜欢的,俞小姐真性情,一点儿也不装。”
俞棠瞪大了眼睛盯著男人,那表情像好似看到木乃伊诈尸般惊恐不已。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听到了什么?
俞梟悄悄捅了捅姐姐,低语了一句,“姐夫还挺给你面子的。”
俞棠:“?!!”
什么姐夫,赶紧滚!
裴廷渊轻咳一声,打著圆场说:“我们宴离二十四岁了没谈过恋爱,看来他和棠棠还是挺有缘的,上门之前就碰到过,还对上眼儿了。”
闻言,俞棠心里一个咯噔。
二十四岁没谈过恋爱,这男人又长得这么帅……
要命了,他不是弯的就是有什么隱疾吧?
俞和谦礼貌地附和:“我们棠棠也没谈过恋爱,我一直跟她说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不能早恋。”
俞棠:“……”
这话没法反驳,她確实没有早恋,早恋的那点心思全都放在追星上了。
两位长辈又交谈了几句,裴廷渊把手头的文件袋递给俞和谦。
“俞总,这里是一些股票,基金和不动產,是我们家给棠棠的聘礼,结婚之后明德药业的股份也会划百分之五到棠棠名下,至於俞氏需要的融资,我已经和宴离爸爸商量过了,没问题,等下周一立刻让助理处理。”
俞和谦也是没想到裴家的人这么爽快,这反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俞氏的燃眉之急確实再不解决,可能就岌岌可危了。
俞和谦对著裴廷渊客套几句的功夫,俞棠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
她看著桌上这厚厚的一袋文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对於俞家来说,这大概就是她人生最大的价值了吧。
全都浓缩在了一袋文件夹里。
那她今后几十年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呢。
茶几对面,裴宴离就这么垂眸看著她,眼尾漾起细碎流光,声线裹著恰到好处的礼貌谦逊,“俞小姐,有没有空和我聊聊?”
俞棠忽而抬起湿漉漉的双眸,樱唇不自觉地弯成圆润的弧度,整个人像只被突然逗弄的垂耳兔,呆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俞和谦暗暗推了推俞棠,“你们去聊吧,正好彼此多了解了解。”
裴廷渊也说:“是啊,顺便聊聊婚戒婚礼之类的事儿,这些我们做长辈的都不参与,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
过了一会儿,俞棠把裴宴离带到了別墅区的一家高档咖啡馆里,两人靠著窗面对面坐下。
窗外的梧桐树影被夕阳揉碎,金黄叶片在风中打著旋儿飘落,偶尔有几片贴在玻璃上。
空气里混著咖啡香与草木凋敝前的清涩,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木质桌椅上。
俞棠一直呆呆地看著窗外,情绪不是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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