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乐厚的阳刚掌力虽猛,却又如何能与林平川那已已臻大成境界、至纯至厚的神照经內力相提並论?

双掌尚未实交,乐厚已觉对方掌风中那股沛然莫御的雄厚內力压得他气息滯涩,心中惊骇更甚:“这小子內力怎地如此恐怖?!”

电光石火间,两股掌力已悍然相撞!

“嘭!”

一声闷响,劲气四溢!

乐厚只觉对方掌力排山倒海般涌来,自己苦修的阴阳掌劲竟如纸糊一般被瞬间摧垮!更有一股极其阴寒歹毒、却又凝练无比的气劲,顺著经脉直侵而入!

“噗——!”

乐厚当场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又隱隱透出一股诡异的黑气。他只觉五臟六腑如同被冰针攒刺,又似被烙铁灼烧,难受得几乎晕厥,已然受了极重的內伤!

“黑煞——掌力?!你——你怎么会————”他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愕与难以置信,死死盯著林平川那再次泛起黑气的手掌,仿佛见到了世间最荒谬的事情。白板煞星的独门绝学,怎会出现在这小子身上?而且还拥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逃!

必须立刻逃!

这个念头瞬间占据了乐厚全部心神。他强提一口真气,借著对掌的反震之力,身形踉蹌著向后急退,不顾一切地转身扑向院门!

他要把白板煞星毙命、林平川未死且武功大进、更习得诡异毒掌的消息传出去!

然而,他刚刚转过身,脚步才踏出院门半步一身后的林平川岂容他走脱?

只见林平川原地未动,只是右掌遥遥一击而出。

一股凝练如实质的阴寒掌风,隔空数尺,如同无形的毒蟒,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印向乐厚后心要害!

已奔出丈余外乐厚亡魂皆冒,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恶风自身后袭来,他想要闪避,却因身受重伤,气血涣散,身形已然迟滯!

“噗!”

又是一声沉闷的击打声。

乐厚前扑的身形猛地一僵,奔跑的动作骤然停滯。他艰难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却什么也看不到。唯有背后心口处,一个漆黑的掌印正迅速浮现、渗透衣物。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有黑色的血沫不断涌出。眼中残留著极致的震惊、不甘与深深的疑惑,似乎至死都无法明白,为何短短时日,这林平川修为竟变得如此深厚,甚至其所使的黑煞掌”还在白板煞星之上。

最终,他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肥胖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气绝身亡,就倒在距离自由仅有半步之遥的院门之外。

林平川缓缓收掌,院中再次恢復死寂。

眼见乐厚已经毙命,林平川神色淡然,只是轻轻弹了弹衣角,便飘然离去。

他本就有了剷除嵩山派寓意的想法,恰巧乐厚自动送上门来,他见此又岂会放他离去。

眼下白板煞星已死,嵩山十三太保已减其一,也算是好好偿还了一番早前嵩山派率眾围攻於他的恶气。

夜色如墨,月华淒清,將那处刚经歷腥风血雨的僻静小院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林平川玄衫的身影早已悄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院中两具形状迥异却同样可怖的尸体,无声地诉说著方才发生的短暂而酷烈的搏杀。

万籟俱寂中,又一道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枯叶,悄无声息地飘落院中。来人身形佝僂,步履却轻捷得惊人,正是去而復返的绿竹翁。

他奉了任盈盈之命暗中跟来,本意是若见林平川与白板煞星缠斗苦战,他便可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此举既可以让林平川欠上一个人情,又可以让双方结上一个善缘,以备日后之需。

然而,他双脚刚刚沾地,目光扫过院內情形,便不由地浑身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昏黄的老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芒。

只见院门不远处,匍匐著一具矮胖的尸身,背心处衣衫尽碎,一个漆黑如墨、深陷入肉的掌印赫然在目,周遭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显然是中了某种极其阴寒歹毒的掌力,被一击毙命,连挣扎的余地都无。

而更令他这位见惯风浪的老江湖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则是院中石凳旁那才————几乎无法称之为“人”的东西。那像是一个被无形巨力强行挤压、揉捏而成的肉团,骨骼尽碎,形状扭曲可怖至极,分明是被人以霸道无比、近乎碾压的內力硬生生摧残至死!

“这——!”绿竹翁心中剧震,饶是他数十年阅歷,也被这悽惨诡异的死状惊得心头凛然,寒意顿生。他迅速强压震惊,借著清冷月光仔细审视。

“幸好————看这体態衣著,並非那林公子。”他暗自鬆了口气,迅速做出判断。这两具尸体,年龄显然都在五十岁以上。那团不成形的肉团,从残留的衣物和大致体型判断,年岁更长,想必便是此间主人,那位神秘莫测的白板煞星。

而院门处那矮胖老者————绿竹翁目光如电,落在那双即便死去依旧显得异常肥厚短小的手掌上,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乐厚?!”他立刻认出了这极具特徵的手掌。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乐厚,其阴阳掌力名震江湖,这双独特的手掌便是其標誌,绝难认错。

“乐厚竟会死在这里?还是死在如此阴寒的掌力之下?白板煞星更是被人用这等闻所未闻的霸道內力碾杀————”绿竹翁心中念头急转,惊疑不定,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看这情形,竟是同一人所为?而且时间相隔极短————难道是————

林平川?!”

这个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白板煞星与乐厚,哪一个不是江湖上成名多年、凶名赫赫或者威名远播的一流高手?如今竟双双毙命於此,死状还如此截然不同却又都惨烈无比!

那林平川才多大年纪?就算他得了风清扬的真传,剑法通神,可这掌力————

那阴寒掌力分明是白板煞星的看家本领,那霸道內力更是骇人听闻,这岂是一个年轻后生所能同时具备的?

“莫非————並非他一人所为?恆山派还有高手潜伏在侧?或是————那位风老前辈暗中出了手?”绿竹翁眉头紧锁,心中疑虑丛生。恆山派以剑法见长,从未听说有何等阴毒掌功;风清扬虽是剑道神话,却也並非以掌力刚猛著称。无论怎么看,这两人的死法都透著诡异,与他所知的情报难以吻合。

但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白板煞星与嵩山派牵连甚深,此处隨时可能有嵩山派其他人前来接应或探查。

况且无论真相如何,此事之变化都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估,所以必须立刻稟报姑姑!

当下再无犹豫,绿竹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院中的惨状,尤其是乐厚背上那个漆黑的掌印和白板煞星那团模糊的血肉,將其深深印入脑海。隨即,他佝僂的身形一掠,如同夜梟般悄无声息地融入浓浓黑暗,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著洛阳城方向疾驰而去。

小院再次恢復死寂,唯有地上两具尸身,在冰冷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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