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一听,当即摆手道:“师姐说哪里话,既是川儿承诺在先,自当遵守。我们岂是那等刨根问底之人?”定静师太也微微頷首,表示理解。恆山派风气淳朴,师徒间信任极深,远非某些门派那般对弟子修炼別派武功便严加盘问追究。

定静师太略带好奇地问道:“听此功名称,神照经”————莫非是道家一脉的玄功?”

林平川点头承认:“师伯明鑑。据那位前辈提及,这神照经”乃是集天下之至纯,秉天下之至妙的道家绝学,更是一门不可多得的疗伤圣典,其玄妙之处,绝不在少林易筋经”之下。弟子此次身受重创,能如此快速痊癒,正是多亏了此经的疗伤神效。”

定逸师太性子最是直爽好奇,听闻林平川將这“神照经”说得如此神妙了得,不禁道:“哦?竟有如此神奇?川儿伸手!”说著,便伸出手指,欲搭上林平川的腕脉,想亲身感受一下。

明白定逸师太想要考校一下自己的修为,林平川当下便依言伸手。两人指尖刚一接触,定逸师太刚催动一丝內劲欲行探查,便觉一股至精至纯、炙热如烈阳、却又沛然莫能与抗的雄厚真气自然而然地反激而来,其力道之霸道醇厚,竟让她手指微微一麻,下意识地便被逼退开来!

“咦?!”定逸师太猝不及防,轻呼一声,脸上写满了惊诧。她虽未用全力,但以她的修为,竟被林平川护体真气如此轻易逼退,其实力已然可见一斑。

定静师太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亦是吃惊不小。她们师姐妹三人武功在伯仲之间,虽以定閒修为稍高,但也相差有限。林平川能如此轻鬆逼退定逸,说明其內力之深厚,恐怕已远超她们三人!但她心中並无半分嫉妒,反而涌起一阵巨大的惊喜,转头对定閒师太由衷赞道:“恭喜师妹!收了如此佳徒,神功得成,实乃我恆山派之大幸!我派后继有人矣!”

定閒师太早已知晓自己徒儿修为大进,此刻只是淡然一笑,眼中虽有欣慰,却仍不忘谆谆教诲:“川儿,功力大进虽是好事,但需谨记戒骄戒躁,江湖险恶,武功一道永无止境,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林平川恭敬应道。

三位师太知道林平川话未说完,便静待他继续。

林平川接著道:“弟子伤愈之后,心系那白板煞星之事。此人手段毒辣,弟子担忧其因青海一梟之死而迁怒本门,对恆山弟子不利,故而曾在河南境內暗中寻访其下落。”

闻听此言,恆山三定心中皆是一暖,师姐妹三人对视一眼,均在心中感嘆此子心思縝密,处处为同门著想。

“说来也巧,途中弟子偶遇了一位故人,便是当初刘府金盆洗手大会上,那位身著翠绿衣衫的少女,曲非烟。”

定逸师太“哦”了一声,道:“贫尼想起来了,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正是。”林平川点头,“她乃是曲洋的孙女。据她所言,当日曲洋前辈趁夜闯入嵩山派拘禁之处,拼死救出了刘正风师叔,但二人皆已身受致命重伤,最终————最终一同含笑而逝了。”说到此处,他语气低沉下去。

定逸、定静二人闻言,一时默然。她们虽不齿刘正风与魔教长老结交,但对其二人这般超越正邪藩篱、以性命相托的知己之情,亦不免心生几分感慨与复杂情绪。

林平川继续道:“曲非烟与刘师叔的女儿刘菁姑娘,如今皆被一人收留庇护,此人便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弟子受曲非烟之邀,前往洛阳做客,也因此见到了这位任大小姐。”

他顿了顿,道:“为求查明白板煞星之下落,弟子便以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为谢礼,託付於她。”

“辟邪剑谱?”定逸师太一怔,“你竟將此物给了那妖女?”

林平川解释道:“师叔明鑑,弟子曾在少林与方证大师相谈,才得知林家的辟邪剑谱”与日月神教昔年夺去的葵宝典”系出同源,修炼之法————恐怕皆需挥刀自宫”。弟子又从那位圣姑口中得知那东方不败近年来深居简出,性情大变,转而宠幸那毫无才干的杨莲亭,恐怕正是因修炼了葵宝典”之故,已然————已非男子之身。”

恆山三定早已从林平川处得知辟邪剑谱的诡异要求,此刻闻言,再次齐齐变色,显然都认同了这个骇人却又合理的推测。

定閒师太见识广博,沉吟片刻,忽而追问道:“圣姑姓任?川儿,她莫非是————任我行的女儿?”

“任我行?!”

定逸师太失声惊呼,脸色骤变。定静师太亦是倒吸一口凉气,手中念珠攥紧。

这个名字,带给她们的震动甚至远超之前的白板煞星!

十余年前,任我行携魔教之威亲临泰山,气焰熏天。那时五岳剑派青黄不接,各派长老名宿多在先前与魔教的惨烈爭斗中或死或伤。被视为中流砥柱的华山派,又因剑气內让而元气大伤,风光不再。泰山之上,面对任我行睥睨四方的挑衅,四派高手竟无人敢攖其锋芒!那一幕的屈辱与无力感,至今仍如芒刺在背。最终,是左冷禪凭著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挺身而出,勉强逼退了任我行,四派感念其恩,这才共奉其为五岳盟主。

想及任我行当年那滔天的魔威与狠辣手段,定逸、定静二人至今仍觉心有余悸。若此魔头真的未死,一旦脱困,江湖必將再临浩劫!

定閒师太长嘆一声,声音沉重:“想不到————任我行竟可能尚在人间。东方不败接任教主以来,虽也邪性,但与我正教衝突渐少,江湖总算得了十数年表面太平。若任我行这大魔头脱困重出————以其昔日野心与狠辣,正道武林危矣。”

庵堂內一时静默,空气中瀰漫著沉重的忧虑。

林平川頷首:“师父所料不差。从任盈盈对辟邪剑谱”极为重视的態度来看,任我行恐怕尚在人间。她答应弟子的条件,或许正欲藉此物之力,对付东方不败,营救其父。”

庵堂內一时静默。恆山三定自然明白这意味著仕么。定閒师太长嘆一声:“东方不败接任教主以来,与我正教衝突渐少,江湖倒也得了十数年表面太平。若任我行这大魔头脱困重出————以其昔日野心与狠辣手段,江湖免不了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定静师太相对乐观,安慰道:“师妹也不必过於忧虑。即便任我行脱困,首要之事也是与东方不败清算旧帐,魔教內斗之下,无论何方胜出,必然元气大伤,短期內未必有余力再搅动江湖风云。”

林平川此时躬身道:“弟子未经师父允许,便以剑谱与那任盈盈交易,虽为查探消息,亦有结交魔教之嫌,请师父责罚。”

定閒师太缓缓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川儿何罪之有?你此举是为本门安危计,行事之前已然深思熟虑。那辟邪剑谱”於你、於恆山皆是无用甚至招祸之物,能以此换取紧要消息,免去本门一场潜在灾祸,乃是明智之举。更难得你心思通透,知那任盈盈心思深沉,並未与她深交,只做交易,此事你做得很好。”

她略一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又道:“若贫尼所料不差,那位任大小姐,恐怕不止想做一笔交易那么简单。她或许更想藉此机会结交於你,以你如今之武功剑法,他日或可成为她营救任我行的一大强援。”

林平川心中一震,对师父的洞察力敬佩不已,躬身道:“师父明鑑万里,弟子確实也有此感,故而交易达成后便即刻离去,不愿与之多有牵扯。”

“如此便好。”定閒师太欣慰点头。

林平川最后道:“幸不辱命,从任盈盈处得了白板煞星的准確藏身之处。弟子趁夜前往,已將此獠诛杀。但在返程途中,却意外遭遇了正前去与白板煞星会合的乐厚。他见事已败露,欲对弟子狠下杀手,弟子被迫自卫,不得已————只得也將他击毙了。”

“什么?你一日之內,连诛白板煞星和乐厚两人?”定逸师太失声惊呼,脸上满是震惊。白板煞星是二十年前便凶名赫赫的老魔头,乐厚更是嵩山派顶尖高手,“大嵩阳手”名不虚传,便是她们姐妹也要小心应对。想不到林平川武功竟已精进至斯!

定逸师太旋即抚掌道:“杀得好!此二人屡次三番欲置你於死地,更是左冷禪推行霸业的爪牙,死有余辜!川几你何罪之有?你这是为武林除害,更是心系本门安危所致!”她性情刚烈,爱憎分明,早已因嵩山派逼迫恆山、谋害林平川之事与之彻底撕破脸面,心中再无半分同门之谊,只觉痛快。

定静师太也缓缓点头,语气沉静却坚定:“师妹说得是。左冷禪与其党羽,早已不將我恆山视为同道,而是欲除之而后快的绊脚石。川儿此举是自卫,亦是反击,无过有功。”

定閒师太最后开口,一锤定音:“平川,你无需请罪。乐厚率眾伏杀你在先,你反击毙敌於后,合乎江湖道义。白板煞星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你二人之间乃是私仇,更是正邪之爭。你此行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於江湖,有护於恆山。不过此事,就此了结,莫要再向外人提及。”

林平川心中感动,深知师父师伯师叔们的回护之情。他之所以將此事原原本本道出,正是为了杜绝日后可能的隱患,避免像原著中令狐冲那般,被人利用因与魔教人物交往过密而遭人詬病,甚至与师门反目成仇。

而他对养育授艺之恩的师父与恆山派,抱有绝对的信任,这些事情自然无需隱瞒。

恆山三定此刻心中亦是惊喜交加,她们虽早知林平川天赋异稟,却也没想到他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內修为达到这般骇人听闻的境界。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既是欣慰,却又似乎想起另一件事,面上神色微微转为凝重。

定静师太先是轻轻嘆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沉重,道:“川儿,你武功大进,连诛二獠,本是天大的喜事。不过————还有一事,需得告知於你,你需冷静,切勿心急。”

定閒师太接过话头,缓缓道:“就在我们师姐妹从嵩山返回恆山后不久,华山派的岳先生曾亲自登门造访,告知了我们一件事。”

林平川闻言,心头一动道:“莫非————是平之表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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