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啊！”
麵饼虽然蕴含阴气，於修行有益，但除了出锅时，柔软的麵饼极为可口，但冷了之后便和牛皮没什么区別。
他这一路上，基本就没吃过一口热的。
手拿筷子，化身饕餮，狼吞虎咽。
果然，唯有清晨的美食没有辜负每一个早起人。
余元忍不住朝著摊主喊道：“大叔，你这面著实不赖，再给我来一碗。”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闻言扭头看来，见余元笑容灿烂，显然是吃美了。
不得不说，任何时代建模都是比较吃香的。
他生的俊秀，此刻爽朗一笑。
摊主对江湖人的刻板印象，还真削减了几分，便也訕訕笑道：“多谢客官夸奖，不过这会儿人多，还请稍等片刻。”
“不急不急。”
余元应了一声，又化身饕餮。
本看他江湖人的打扮，其他客人都不愿靠近，因此除了余元坐的这桌外，其余桌子皆有拼桌的食客。
此刻看他这人畜无害的模样，便有胆大的凑近，轻声笑道：“这位小郎君，我这儿人多坐不下，能否拼个桌？”
余元闻言头也没抬：“隨意隨意。”
说完，他转而夹起一个小笼包时，才抬头瞥了一眼。
问话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著一身长衫，看起来颇为儒雅。
他这一伙还有四人。
有两人已拼桌到其他桌上，而剩下三人便已在桌前落座。
除了这男子以外，另外两人是一男一女。
余元看向他们时，两人也適时看来。
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穿著靛蓝布衫，模样身段儿都不差，一双眸子在此刻，也不由一亮。
至於那男子的关注点，则不在余元脸上，而是在他背后的一刀两剑上徘徊。
面对著女子投来的目光，余元露齿一笑，神情和善。
那女子水汪汪的眸光，也流露出羞怯的笑意，心里暗道：好个俊俏的小郎君。
而那年轻男子留意到女子眼神，神情微变，面色不虞，再看向余元时，便有了一丝恼怒。
余元不知几人所想，放缓了吃麵的速度，心底微沉。
自己这幅装扮还敢来拼桌，要么是胆大的，要么就是练家子。
而几人明显属於后者。
余元虽没有望气术此类术法，但通过入微的目力，却是不难看出。
桌前三人，除了这三十岁男子外，皆有练过武的痕跡。
另外这一男一女，手指指节皆是泛著暗沉的青紫色，显然是常年捶打所致，而虎口处薄而硬的老茧，更是常年握刀持剑造成的。
本来大盛朝习武之风盛行，但凡家中有些薄財，都喜欢去武馆练两手。
乡野农夫更將练武作为成为人上人的出路。
这本没什么奇怪。
但余元却是发现，这几人身上，皆沾染不同程度的鬼气。
显然是近几日內，接触过阴魂鬼怪。
要么是暗中豢养鬼魂，要么斩杀过阴鬼。
萍水相逢，余元也不想管閒事，只要不挡他的赶尸路，那就一切好说。
而先前那年长些的儒雅男子在观察了余元一眼后，却是主动搭腔：“看小郎君这穿著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倒像个闯江湖的异人，不知从何而来，到张河县又为何事？”
你查户口呢，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不过看这几人也没什么恶意，余元便隨口打发：“从石林县来此做生意。”
“冒昧地问一句，小郎君作何生意？”
余元停筷抬头，心说你们有完没完，露齿一笑，阴惻惻开口：“死人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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