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透著股肃杀。
冷冬的山风卷著硝烟味,像刀子一样刮过新一团团部的残垣断壁。
丁伟靠在指挥部门口的一根断樑上,左臂缠著被血浸透的绷带,右手还攥著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枪管滚烫。
“团长!东墙塌了!鬼子摸进来了!”
警卫员扑进来,脸上全是血泥。
丁伟啐出一口血沫子,眼神冷冽的嚇人:“把通讯班剩下的人全拉上去,告诉炊事班,拿菜刀也得给老子顶住!新一团没有后退的兵!”
这场袭击太突然了。
第一声枪响传来时,村头的明哨全部被悄无声息清理乾净,得亏最后一道暗哨够隱蔽,这才没让鬼子一窝端掉团部。
两声孤零零的三八大盖的枪响后,便是阵阵细密的衝锋鎗脆响。
警卫连衝出营房接敌的时候,鬼子已然扫过半个村子,还差两排民房就摸到丁伟的指挥部。
所有战士被惊出一身冷汗,赶忙迎著敌人的火力往外顶。
结果根本不是对手。
火光与夜色交织中,战士们只看到约莫三四十號鬼子在穿梭。
可就是这一小撮人,却真像是鬼影子似的,打不中、摸不著。
清一色自动火器不说,枪法特准、动作贼敏捷,警卫连的防线被轻而易举衝散。
丁伟从团部衝出来时,外面已尸横遍野。
他当即红了眼,不顾警卫员反对,带人冲了上去。
眼见团长都上了,团部其他战士像是发了疯似的朝敌人衝锋。
通讯员、炊事兵,团部所有战士都上了。
可依旧挡不住。
看著身边战士接连倒下,丁伟心都在滴血,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从军也有八九年年,他从没有像今晚这么愤懣过、憋屈过。
手臂刚刚包扎完,他便想再度往外冲。
“团长,正面要挡不住了,您先撤!”
警卫连著急大呼。
丁伟面目狰狞,两眼遍布血丝,“少放他娘的屁!要让这么几个小鬼子就把新一团团部突破了,老子这颗脑袋给他们也罢!”
话音未落,一发迫击炮弹在院外炸开。
火光中,七八个身穿土黄色军服、头戴钢盔的鬼子,脚步利落的跃进缺口,护目镜在月光下闪著冷光。
簇拥在丁伟周围的战士赶忙扑上去。
丁伟重新换上新弹夹,咧嘴一笑,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戾气:“小鬼子,想攻破我新一团,先从老子的尸体踩过去!”
团部院內外的战士,很快被打的七零八落,四五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丁伟,却没有开枪的意思。
丁伟马上反应过来,知道鬼子这是要抓活的。
他果断朝敌人射击,清空弹夹后,拽上几枚手榴弹就要衝向鬼子。
鬼子马上后撤寻找掩体,就在丁伟嘶吼著要跟敌人同归於尽的瞬间,身后黑夜突然爆出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七连!!!掩护团部!谨慎追击!!”
声音是从西边的山坡上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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