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贪婪,无能,可也有个好处就是从不高估自己。

既然知道不行,那就安排行的人上。

“来人,去把何蓟叫过来!“

过了一刻钟,一个身形高大,身穿甲冑的將领从远处走来。

何蓟的容貌並不出眾,甚至算得上有点普通,他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看吴哗,又看了看高俅,面无表情,躬身行礼。

这个看似木訥的將领,就是父子双双殉国,以成全一段佳话的何家子?

吴哗打量了何蓟一番,无声点头。

”何蓟啊,本官想让当这支队伍教官,你可愿意?“

高俅见了何蓟,少有的和顏悦色,他指著下方正在训练的禁军,言语诱导:

“你不老是说我荒废军纪,现在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整顿军纪——”

何蓟闻言,看似憨厚的脸上,掛起一道讽刺的笑容。

高俅的角度看不到,但吴哗却能感受到这位年轻的將官看似老实面貌之下的傲气和崢嶸。

高俅这种狗官,看不上是正常的。

“高大人,未將最近身体抱恙,恐怕难以胜任!“

何蓟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眼中还有一种看高俅笑话的期待。

童贯对高俅的打压,还有高俅平日的种种,早就寒了这位將门之子的心。

高俅不是对自己妥协了,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看高俅出丑,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他何必蹚浑水?

而且在何蓟看来,想要跟童贯的亲兵打一场,那绝对是不可能贏的,这些所谓的禁军紧急练兵,能起到什么作用?

”何蓟,你平日里好好的,本官要用你,你是故意推脱?“

高俅眼见何蓟拒绝,登时恼羞成怒。

“大人,我真的有病!“

“什么病?”

“风疾,气喘——”

何蓟说完,还大口喘了几口气,算是应付高俅了。

高俅气的脸色煞白,指著何蓟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蓟和別人不同,他有自己的家族和靠山,高俅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最多就是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將他流放到前线去。

不过,他念头一动,冷笑:“你是不是想得罪我,然后激我將你流放出去,

好去前线?

哼,何蓟,本官就偏不如你的愿,本官就让你在禁军里边好好待著。

你不是有风疾吗,好好好,明日我稟告陛下。

让你去杂役那边好好养身子!”

练兵不行,但玩权术,高俅绝对是一个好手。

他轻鬆就拿捏了何蓟的死穴,何蓟登时怒目而视,恍惚间,吴哗仿佛看到了那个陪著父亲赴死的英雄,爆发出属於自己的气势。

高俅瞬间感觉到窒息,不由退了一步。

何蓟没有什么动作,可他身上那股气,岂是奸邪能够直视?

“说起来,风疾贫道能治!“

吴哗的声音,总在最恰当的时间响起,成功打断了两个人即將爆发的衝突。

“何大人,要不贫道给你把把脉!“

吴譁笑语晏晏,走到他和高俅中间,目视何蓟。

何蓟蹙眉,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他所谓的风疾只是胡扯。

通真先生吴哗,这位刚刚求雨成功,风头无两的妖道,这是他第一次直面。

他也曾看过对方在祭坛上呼风唤雨的情景,但对吴哗的情感好不起来。

何蓟面无表情,伸出手。

带著挑衅的目光,迎向吴哗。

这个木訥的男子,可比想像中桀驁。

吴哗呵呵一笑,手搭在何蓟的脉上。

“啊,肾虚啊——”

吴哗似笑非笑,回应何蓟的挑衅。

何蓟的脸色从涨红,到乌青,到褪去血色,脸色煞白。

他恼羞成怒,大吼:“你血口喷人!”

小样,还治不了你?

论斗亚,吴哗可是比他多了將近一千年的经丐。

“放心放心,贫道能治!“

吴哗没有理会何蓟,还试图安慰他。

何蓟被气的七窍生烟,事关男人的尊严,这妖道不解释清楚,他跟他没完。

”高大人,要不您迴避一下?“

吴哗给何蓟一个这里有我你放心的眼神,转身望向高俅。

高俅早就笑得眼泪都出丛了,还得是是先生啊,何蓟这个油盐不进的牛伙,

没少让他丟人。

谁知道这刺头遇著先生,居然连一合都接不下。

他看何蓟想要杀人的表情,不放心:

“先生,可以吗?“

”放心,必然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吴哗挥挥手,让高俅离开,高俅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带著挑衅的目光,朝著何蓟的下身看去。

何蓟的血又重新回到脸上,他真想手起刀落,杀了这个奸臣和妖道。

高俅下了高台,只留下吴哗和何蓟京个人。

吴哗放下搭在何蓟面上的手,呵呵笑:

”施主见谅,不这样,不好支开高太尉!“

何蓟愤怒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他看似木訥忠厚,其实却十分聪明。

既然吴哗有话要说,他乾脆坐下丛,想听听吴哗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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