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何蓟对吴哗的观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言行中也带著一丝尊重。
“先生是想让我帮高俅练兵?”
出於尊重的原因,何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吴譁笑而不语,无声点头。
“如果这禁军是道长的,我愿意帮忙,可是帮高俅解决麻烦,我不愿意。
相反,我更喜欢看著我们高太尉吃瘪,最好皇上能换掉他,改正一些禁军的习气!”
何蓟坦诚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所以於我而言,我不但希望高俅败,而且希望高俅惨败!
让陛下警醒!”
何蓟提起禁军的现状,身上的怨气凝如实质,禁军的情况在他看来已经到了岗入膏盲,一定需要改革的时候了。
吴哗理解何蓟的无能为力的痛苦,事实上现在的禁军,远不是它最拉胯的时侯。
在十年后,他的父亲何灌被紧急任命为京城四壁守御使,负责首都防务。但那时候的北宋禁军早已被以高俅为首的权贵们腐蚀殆尽,士兵们连基本的军事技能都不会,何灌甚至需要亲手帮士兵们调整弓弩的射程標尺。
吴曄光是读书,都能透过文字感受到何灌的绝望。
带著这样一支军队战斗,是何等痛苦之事。
所以要救汴梁,必须先將禁军从高俅手中剥离出去,但此时並不是和高俅翻险的时候。
在这个腐朽破败的朝廷,吴哗跟其他人交往下来,发现高俅已经算是这些人中算是眉清目秀的存在了。
暂时替换不了高俅,却可以从他的根基,底层將官那里动手——
刀兵为凶险之物,吴哗对於插手此处慎之又慎。
他见何蓟对他已经放下防备,笑道:“那你以为换了高太尉,就一劳永逸?
要知道,当年连王安石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觉得谁能解决?”
何蓟闻言登时沉默,他无法回答吴哗这个问题。
“或许,將军心中有人选,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不知道將军觉得宗泽如可?”
吴哗又提起那位栋樑之材,只可惜此时的宗泽,並没有展露出属於他的光芒何蓟一脸茫然。
“原来將军只是毫无意义的抱怨,却无解决之道!
那將军打算亲自来,为禁军力挽狂澜?”
何蓟苦笑,再次摇头,他怎么可能会被皇帝看上,去统领禁军。
在吴曄的提问下,何蓟一个个將他记忆中的將官都过了一遍,他绝望的发见,好像他也选不出一个合適的人选。
“那为什么不是你?”
吴哗突然將问题的核心指向何蓟本人,何蓟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將军总是抱怨你的上官不给你支持,你看不惯这禁军的乱象,可是你自己只是期望换一个人去做,却没想过你在当下能做什么?”
“先生如何知道,我没做过?”
何蓟被吴哗挑起一分怒火。
“贫道没见过,所以就当没有了!”
吴哗可不会落入对方的言语陷阱中,直接一句话,气得何蓟想跳起来跟他单兆。
“可是贫道现在看到的將军,却处处推諉,只希望寄託別人来解决问题!
將军是想要明哲保身,期待有人来改变这一切?
可是你都不指望改变,还能指望谁?”
“你懂什么,我跟童贯关係很差,下边这些人也是童贯亲信之人,且与我有么仇,我如何能使唤他们?”
“將军听说过《孙子吴起列传第五》?”
面对暴怒的何蓟,吴哗依然保持笑容。何蓟直接愣住,他不是高俅那个不学无术的混蛋。
“你是要我学孙子——”
“对啊,你若和他们没有仇,贫道还不会用你!
將军,贫道推荐你,本来就是让你公报私仇的——
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何蓟呼吸急促,已经被吴哗逼到墙角,吴哗一直保持温和的笑容,但这笑容客在他眼中,却是嘲讽。
“將军与其怨天恨地,不如证明给皇帝看,他手下的禁军也能有一战之力。
向陛下证明你的价值,成为陛下身边的栋樑。
也许你如今人微言轻,但你至少可以改变下边的一百多个人,然后一千个,一万个——”
“贫道再问將军一句,你是要躲在阴暗的角落坐视祝祷,还是想要为自己的里想,爭一爭那一线生机?”
“既然先生信得过我,我有何不敢?”
何蓟明知道吴哗是用激將法,可他还是被吴哗的话语挑起心中的火气。
不对,不是火气,是怨气,是不甘。
吴哗的话术,何蓟能看得明白,但他心头的火焰,他却压制不住。
这个道人说得没错,他確实应该好好为自己爭取表现的机会,可是何蓟心里还是不服气。
他也挑衅的目光望著吴曄,道:“那我学吴起杀人,可否?”
“就怕你不杀!”
吴哗的回答,同样杀气腾腾。
这时候的吴哗,一改仙风道骨的形象,露出他內心深处的冷酷,还有属於妖首的崢嶸。
“你杀,贫道给你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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