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的出现,让官员们多了几分不详的预感。
隨著赵佶带领眾人走到尽头,一幅很大的画,立在眾多画中央,那画中的世界,是一片破败的景象。
所有人都围在这画边上,看著画中的景象。
这幅画毫无疑问是赵佶所有画中画得最好的一副,用心程度也完全不同。
画卷上,一座不知名的小院里,一种破败的死气扑面而来,那画像中的建筑,许多已经年久失修,看著隨时倒塌的样子。
可是从门窗的黑暗中,却出现了一道道明亮的眼睛,怯生生地偷窥外界。
那些眼睛仿佛隔著时空,和赏画的人对上。
眾人能感受到画中世界,门窗后的人,那悲伤的命运和他们身上的悲伤。
“这画————”
如此具有感情的一幅画,让蔡京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朕梦中的画面,朕记下来了!可是朕却不知道这里是哪,诸位大人能认出来吗?”
宋徽宗赵佶看似无意的说出这幅画的来歷,许多人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气。
这是做梦啊!
眾人再次仔细观察这幅画,纷纷摇头,他们没见过这个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处破败的民居,被流浪之人占领!”
薛昂首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他人纷纷点头。
他们平日里很少能见到这样阴暗破败的地方,想像力有限。
宋徽宗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道:“真的没有这样的地方吗?朕那个梦境太过真实了,以至於一直想要找到此处!”
“官家,在您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盛世清明,想要找到这种地方可不容易哦!”
“就是,官家治下,丰豫亨大,就算天下偶尔有落魄之地,至少也不在汴梁————”
“陛下,梦与现实互为阴阳,陛下梦见世间之残酷,却映照如今汴梁之清明””
“官家没必要为一个梦纠结不安!”
官员们的声音,却让赵佶眼中的冷意,越发凝重。
他没有理会两位尚书,而是將目光投射到礼部和户部的其他官员。
这些人有侍郎,有更低阶的官员,皇帝故作疑问:“尔等有没有印象?”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说没见过。
这个回答,让赵构心中的火焰,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汴梁城四座居养院,都在户部礼部的管理下,就几步路的地方,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居然没认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压根就没去过居养院,或者,他们压根没用正眼去看过那些孤寡老人和孤儿们的真正情况。
好啊————
一个个都是魔,是坏他赵佶功德的混蛋!
赵佶的怒火越是炽盛,他人反而变得十分冷静。
“这样啊,对了太师————”
赵佶自然而然,將问题转到处理政务之上。
“关於水利的问题,有没有抓紧,还有痘疹————”
那张画,仿佛就真的只是一副无关紧要的画,隨著赵佶的询问,包括蔡京在內,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转移到具体的事务上去。
赵佶关心的事,其实核心就是一条。
那就是他道君皇帝身份的推进,这件事薛昂十分上心,给皇帝说得心怒放。
户部,孟昌龄也赶紧表示,財政方面的问题不需要宋徽宗担心。
饶了许久,皇帝才看似无意的提起居养院的情况,作为天子示以百姓恩德的政策,两位尚书更是拍著胸脯保证,这里绝对没有问题。
“臣亲自巡查过居养院,里边的百姓十分感激陛下天恩,孤寡之人得照顾,安享晚年,全赖陛下之功!”
“是呀,陛下慈悲,此国策前所未有,乃是陛下慈悲,才许下如此承诺!”
“其实这也是我大宋国力昌盛的象徵————”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將皇帝往天上夸!
皇帝眼中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但脸上却带著温和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朕就跟诸位爱卿去外边瞧瞧————”
他话音落,现场的官员瞬间没了笑意,只见皇帝果断安排人去准备,孟昌龄和薛昂,分別回头询问自己的属下。
只看他们目光闪躲,脸色煞白的模样,两位尚书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好。
可是,他们並不惊慌,却上前道:“天子出巡,岂能如此隨意,陛下,不如等明日,臣等先安排————”
薛昂给出的理由,毫无问题。
身为礼部尚书,他管的就是皇帝的一言一行,是礼仪。
皇帝出巡这么大的事,他用自己的理由推脱,完全合情合理。
只是今日的皇帝,油盐不进,只是笑道:“可今日朕就是想看看,你们,高太尉已经准备好了————”
最近忙於练兵,闹出不少笑话的高俅,却在此时出现。
皇帝也不理会这些人的所谓劝诫,自古走出大殿。
此时,百官才意识过来,皇帝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从一开始的画,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检查。
蔡京脸色大变,朝著高俅望去,他和高俅的关係是还不错的,只想知道一些什么。
可是高俅冷著脸,压根不跟他自光接触。
眾人硬著头皮,跟皇帝朝著宫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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