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也是吴哗影响下的变化。
吴哗在告诉他,他以他的方式,去拯救他认为需要拯救的世道,这就是吴哗的道。
以妖道的身份靠近君王,蛊惑君王,但却將君王引导到一个正確的方向上。
“我听说以前的禁军,就会欺男霸女?”
“没办法,如果人得不到体面,他们自然不会遵守所谓的规则!”
“我让高俅把他们的兵餉都补上,让他们体面了,这些军人虽然不敢说什么精锐,至少对得起军人二字。”
吴哗的话中,多少带著哲理,让宗泽频频点头。
童贯。
“想要靠这支军队战胜童贯,不太可能————”
“所以,要不您帮忙练练手!”
“我又不会真的领兵!”
宗泽发现吴哗居然想將他推出去,赶紧摆手。
他虽然不明白吴哗为什么老说他是武曲星,但他自己明白,他就是个书生。
领兵打战这件事,实在不是他拿手的。
吴譁笑笑,也没勉强,反正宗泽需要他的时候,他自然会觉醒他的天赋。
“我们去皇宫吧!”
“这么快?”
宗泽没想到,吴哗刚刚劝服他,就將他往赵佶那里领。
他虽然接受了吴哗那套理论,也想在这世道中做出一番自己的贡献。
“黄河的事很麻烦,贫道找到先生,已经是千辛万苦,留给先生的时间不多了!
回头如果陛下让你出去巡查黄河,你大概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熟悉《禹皇经》。”
吴哗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猛然回头:“记住,武—曲—星—君!”
宗泽一张老脸登时通红,吴哗这个人设未免也太羞耻了。
他是武曲星君,武曲星君————
虽然並不信道教,可是在佛道儒三教融合的北宋,因为儒家理论体系属於玄学的部分式微,所以佛道在形上学的高度占据主流。
宗泽再不喜欢,也对道教有一些了解。
武曲星君的人设,倒也符合自己的性格,他强行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人设。
宗泽深吸一口气,通真先生说得对。
君子论跡不论心,人能为了改变这个世道以妖道之身行走,他为什么不能为同样的理想,捨弃自己一身坚持?
吴哗带著宗泽进宫,他出入宫廷,十分容易。
宗泽见路上有宦官行走,见到吴哗点头哈腰的模样,默默记下。
这位通真先生,並不像是当朝道教第一人的態度,对谁都谦谦有礼。
二人走过大殿,进入可以算是后宫的延福门。
“陛下在哪?”
吴哗抓住一个宦官,询问道。
“回国师,陛下在垂拱殿,不过我劝您別过去!”
被吴哗抓住的太监认识吴哗,赔笑,並给吴哗送上一个消息。
“怎么,陛下不开心?”
吴哗看了宗泽一眼,隱约想到一件事。
“可能吧,陛下少见发火了,是居养院的事————”
宦官多嘴一句,討好吴哗,但旋即想到自己多嘴,轻轻打了一个嘴巴。
嘿嘿。
吴哗做了个禁言的手势,两人迅速分开。
宗泽其实一直在观察吴哗,吴哗的亲和力好像好得嚇人。
不对,不是亲和力。
而是他一点都没有一个妖道该有的架子。
“居养院的事?”
吴哗带著宗泽往垂拱殿继续走,宗泽忍不住询问。
虽然他也知道一些,可是肯定不如吴哗知道得清楚。
“陛下让蔡攸彻查,但蔡攸查不下去的,因为他老爹掌握著除了他以外所有的资源,他只能接受他爹给他的一个谈判的结果!
蔡京肯定不希望两位尚书出事,甚至侍郎他也想保。
可蔡攸至少也会拿下一两个侍郎,才能让他在陛下面前邀功!”
蔡京和蔡攸父子的矛盾,天下都知道。
可当吴哗真正將这份矛盾分析给宗泽听,宗泽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儒家以孝立道。
蔡攸和蔡京的关係,真就是父不父子不子,实在违逆人伦。
若蔡攸视看父亲蔡京倒行逆施,有心拨乱反正也就罢了。
可为了权势如此,这已经超出宗泽认知的极限。
就如吴哗所言一样,朝堂上都站著这么一群畜生,这天下如何不乱。
可若自己以清高自居,就是任由这群畜生占据庙堂。
宗泽直到此刻,才真正被吴哗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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