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身为一国之君,当不能让治下百姓为朕应劫!

所以,麻烦先生了!”

赵佶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给宗泽拱手。

宗泽受宠若惊,他再刚正不阿,也是儒家教育下的士大夫,君王如此做派,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

“臣万死不辞!”

宗泽终於跪在宋徽宗面前,十分恭敬,赵佶抚须,十分满意。

他虽然不知道吴哗为何如此重视宗泽,但有武曲星这个名头在,赵佶对宗泽还是有期待的。

“那朕就任命宗先生为钦命提举河北东西路黄河堤防缮修兼总制河务、兼领河防诸军、採访使、给金银牌、听便宜行事,代朕巡查河道,等先生回归,再行任用!”

“谢过陛下!”

宗泽自己都傻眼了,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给他封了这么大一个官,虽然是钦差性质,可权柄却大了去了。

连吴哗自己都想不到。

河北东西路几个字,代表著宗泽可以巡查包括河北,河南山东一带的黄河水利,这权力已经不是一州一府的情况。

“採访使”、“兼总制河务”是绝对的人事权,“兼领河防诸军”又带著兵权————

这个头衔允许宗泽直接指挥河北地区的厢军,甚至部分禁军,將他们投入修堤固坝的工程中。在紧急情况下,军队也是维持秩序、组织撤离、实施救援的核心力量。

至於后边的给金银牌、听便宜行事的含金量,也是一等一的足。

宗泽这次下去,真就是带著皇帝的尚方宝剑下去了。

宗泽第一时间不是感动,而是看了吴哗一眼。

他知道自己跟皇帝的信任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只能说宋徽宗赵佶无条件信任吴曄。

这份信任,全是靠吴哗当妖道得来的。

他隱约明白吴哗说那些话的道理,皇帝並不是一个明君,你也不能期待他变成明君。

他既然崇拜道教,那就用道教的手段,让他去做好一个明君应该做的事,这就是所谓的论跡不论心。

他还有些恍,去年他还是一个因言获罪,被全程贬走的小人物,如今却因为一个道士而真正大权在握。

这份大权,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因为根据吴哗所言,这决定了百万人的生死。

宗泽虽然不太相信预言的事,可他了解大宋的官员的尿性。

他这次巡查黄河,想必会有非常多的惊喜————

“臣,绝不辱命!”

“好好好!”

宗泽的配合,让皇帝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他见吴哗在一边赔笑。

皇帝看看宗泽,又看看吴哗。

这两个人本不应该產生交集才对,但凡事都逃不过一个宿命。

“先生,朕有个问题想不明白,还请先生解惑!”

“陛下请说!”

吴哗对他想要问的问题,故作不知。

“这宗先生是武曲星降世,为何会成为一介文人!”

“星宿下世,迷悟本真,走上文道之路也是正常,毕竟咱们大宋以文为尊!”吴哗早就想好说辞,道:“更何况,如此,方显宗先生之本事,陛下莫看先生如此,他日若有机缘,先生打仗的本事必定让陛下刮目相看!”

他这番话別说宋徽宗不信,就连宗泽听著都迷糊。

吴哗对自己的信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自己会兵法,他自己都不知道。

宗泽是坐立难安,他是实诚的君子,愿意配合吴哗当个武曲星君就已经是他极限了,这么吹他他实在受不起。

“哦,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陛下有命,臣明日就可以走!”

“不用不用,我记得通真先生说,在先生走之前,要给先生上半个月禹皇经,左右先生还有空,那就去校场那边转转吧————!”

宋徽宗想起不到半个月,还有一场好戏。登时心血来潮。

他一说,宗泽的脸垮了,他可真的不会兵法,不会打仗啊!

“说得也是,让先生熟悉熟悉一下业务,反正以后用得著!”

吴哗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也想看看宗泽能不能爆小宇宙。

宗泽:————

“那不如,现在就让先生去熟悉熟悉!来人————”

赵佶喊来一个宦官,给了一个口諭,然后宗泽就被带出去了。

他去往那个所谓的练兵场,去熟悉军务去了。

而此时大殿內,皇帝和吴哗对视一眼,出门,去往延福宫那个亭子。

路上,吴哗能感受到赵佶再压著心亨的怒火,但直到走到凉亭,屏退左右,他才真正爆发出来。

“那些人,无法无天,已经到了不把朕当人的地步了!”

“他们居然真的以为朕会相信他们拿出来的结果,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只有几个人经手?”

“他们当朕是傻子吗?”

赵佶的语气中,带著焦躁和极度的失幸之色。

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吴哗这个妖道能预见的结果。

“陛下,不是的!”吴哗决定添一把柴火:“他们只是不在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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