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华黎的命令下,蒙古军强征凤翔附近的丁夫五万余人,在凤翔城外围开始建造壁垒、土山、柵栏等工事。
冒著凌冽的寒风,天上飘著鹅毛大雪,他们挥舞著锄头或是铲子,把一担又一担的泥土掺杂著积雪、杂草,堆在城外,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平台。
蒙军士兵们举著火把监工,让工匠们连夜赶製井阑、塔楼和巢车,高度基本上与凤翔城的城头持平。
两丈高的土山,再加上井阑、临冲等攻城器械原有的高度,造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氛围,让城中的金军將士都倍感恐慌。
此时,完顏仲元一手扶著垛口,遥望远处正在忙活的丁夫们,不禁眉头紧锁著,脸上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蒙古人到底想做甚?”
“这一连数日都不见蒙军攻城,他们反而徵召民夫构筑壁垒工事,难道是想把咱们困死在凤翔城中吗?”
“……”
郭蛤蟆、赤盏合喜等金军將领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赤盏合喜沉吟道:“明公,木华黎的险恶用心,不难猜出。”
“我军有赖於將士用命,眾志成城,以及凤翔的城高池深,这才能在蒙军的强大攻势下,守住城池。”
“倘若任由蒙军堆起土山,再把井阑、弩车等攻城器械拉上去,恐怕对我凤翔城就会形成居高临下之势,咱们防守的优势,也將荡然无存。”
“不能坐困於此。请明公下令,出兵拆毁蒙军的壁垒工事,阻止他们继续动工!”
完顏仲元点了点头,对於赤盏合喜的这种看法深感认同。
不多时,隨著完顏仲元的一声令下,城头上的金兵纷纷忙活起来。
石弹被放在皮套上,被虎背熊腰的金兵拉拽著绳索,炮梢隨之被拉起来,朝著远处的蒙军阵地重重的砸过去。
一些金军的弓弩手,也將寒鸦箭放在八牛弩之上,拽动弓弦,以脚踏张。
“咻咻咻!”
石弹以及寒鸦箭宛如天火流星一般,划破穹隆,朝著蒙军的阵地倾泻而下。
“放!”
绞盘咬紧,投石机吞下第二窝上百斤的石弹。
配重箱坠落的瞬间,整座战慄如临巨兽——机架震颤,弹丸划破硝烟,在几百米外土山上炸开血色雪暴。
碎木与残肢迸溅,鹿角桩像牙籤般被扫飞,滚烫的巨石碾过壕沟,將十余名蒙古兵和丁夫钉进泥浆里。
“咔嚓嚓……”
八牛弩的绞轮吱嘎呻吟,三指粗的钢箭离弦时掀起气浪。
一箭贯穿蒙军的木柵,矛枪大小箭杆从背脊透出,箭尾犹自嗡鸣震颤。
第二发箭雨呼啸而至,被射中的丁夫身子都被贯穿了,胸口上绽开血,有人竟被齐齐腰斩,肠子还掛在断刃上隨风摆盪。
“快!隱蔽!”
遭到金军的袭击后,蒙军士兵以及丁夫们乱作一团,却都赶紧寻找附近的掩体,躲避著石弹和巨箭。
当金军的攻势停止之后,丁夫们在蒙军的逼迫下,再次硬著头皮到阵地上构筑工事。
甚至是一些蒙军士兵也成了劳役,加紧建造壁垒,把土山堆得更高,也將那些大型远程的攻城器械,都运到土山上。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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