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夏国的太子,李德任也位列其中,有些怏怏不快的喝著闷酒。

等孛儿帖一到场,宴会开始之际,李德任终於是按耐不住,站起身,朝著坐在四方台上的孛儿帖躬身行礼:“兀真,小王有一事不吐不快。”

“太子请讲。”

“此番征金之战,在战前,故太师曾许诺过我们大夏国,说战后定將绥德州割让给我夏国。而今大战已经结束,汗国是否该兑现承诺了?”

隨著李德任的话音一落,在场的蒙古勛贵將领们,无不面面相覷。

孛儿帖眉头微蹙著,旋即把目光放在孛鲁的身上,询问道:“孛鲁,可有此事?”

孛鲁站了起身,向孛儿帖作了一个蒙古人的礼节:“回稟兀真,確有其事。”

“……”

孛儿帖深感无语。

难道,真的要让他们蒙古汗国把绥德州割让给党项人吗?

绥德州乃兵家必爭之地,地理位置很是关键。

孛儿帖岂能轻易割捨?

不料,孛鲁话锋一转,又道:“兀真,我阿布生前虽然许诺过战后將绥德州割让给西夏,但是有言在先,西夏军必须要帮助我大军夺取金国的京兆行省,才能得到绥德州。”

“现在我大蒙古国未得京兆,你们党项人想要绥德州,岂有这样的道理?”

“你……”

李德任一时语塞,脸色很是难看。

木华黎已经死了,谁能给他作证?

再者说,形势比人强。

强大的蒙古汗国想要赖帐,李德任能怎么办?

孛儿帖看著李德任那宛如锅底灰一般的面色,嘴角一翘,意味深长的道:“太子,如此说来,太师当时的承诺是不做数的。”

“兀真此言差矣。先太师之前所说,乃是把绥德州割让给我夏国,並未言及等大军拿下京兆之事。”

“如若不然,我夏国岂能大动干戈,几乎倾国之兵来助?”

李德任相当不服气。

孛儿帖却是摇摇头道:“太子,你口口声声说先太师要把绥德州割让给你们夏国,可有人证?谁能证明?”

“就是!”

孛鲁瞥了一眼李德任,嗤笑一声道:“单凭你这空口白牙的,就想从我大蒙古国將绥德州拿去,未免痴人说梦了。”

显然,蒙古人这边是不会承认有这种事情的。

李德任眉头紧锁著,隨即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之后,又朝著孛儿帖行了一个抱胸礼,道:“兀真,我夏国这次出兵,损兵折將不说,还未得到任何的好处,小王回国之后,怕是不好向国人交代。”

孛儿帖淡然一笑,说道:“怎么跟夏国的百姓交代,那是太子你自己的事情。”

孛儿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模样,让李德任很是恼火。

但是他身在哈拉和林,蒙古人的“老巢”,怎敢发作?

李德任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又硬著头皮对孛儿帖说道:“兀真,小王有一个提议,不知兀真您是否能允准?”

“太子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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