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覆灭,那是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逆转。

郭绍现在归降金人,相当於四九年投guo军,一一年进清宫当太监,纯粹是找罪受。

然而,当局者迷的杨仁在,却是无法看透这样的大势。

“將军此言差矣!”

杨仁在急了眼,跟郭绍辩驳道:“蒙古人起於漠北草原,虽逞一时之强,却终究不能长久。”

“何故?因为铁木真以乞顏部起家,统一蒙古,却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大肆扩张,招惹强邻,侵略他国,犯下了累累罪行。”

“蒙古人立国尚短,却打下了庞大的疆域,治下的臣民鱼龙混杂。”

“而铁木真善於打仗,却不擅长治国,怎能不给蒙古国留下隱患?”

顿了顿,杨仁在又道:“倘若蒙军一直打胜仗,无往不利,所向披靡还好,一旦尔蒙军吃了败仗,势必会一泻千里,这庞大的蒙古汗国恐怕將转瞬间分崩离析!”

“郭將军,我可没有在开玩笑!”

“岂不见自贵国的太师木华黎薨后,河东、幽燕、秦陇的蒙军就一直处於被动防守之势吗?”

“蒙军的攻金之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由此可见,我大金国的军队驱逐汝蒙军,收復失地,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郭绍挑了挑眉,揶揄的道:“是吗?杨公,郭某认为不见得。”

“蒙金之战断断续续打了十多年,汝金国几乎是处处挨打,丧师失地,你们的皇帝还放弃上京、中都,逃到汴梁去。”

“大汗以先太师为帅,攻略金国,不数年,招降纳叛,连取河北、辽西、山东、河东、秦陇等地,声势大涨。”

“我记得有人曾说:『金朝如海,蒙古如一掬细沙。』然而战爭的结果,却是『一掬细沙』填平了『大海』。”

“杨公,这你又作何解释?”

闻听此言的杨仁在,不由得訕訕一笑,旋即轻咳一声,说道:“郭將军,此一时,彼一时。”

“我大金已经是今非昔比。”

“自吾皇迁都汴京后,决意革新,任贤用能,使我大金在对西夏、宋国的战事中屡战屡胜,尔蒙军也不能寸进,渐渐落了下风。”

“不久前,朝廷以完顏伯嘉行尚书省於河中,率领陕西精锐与平阳公史咏合兵收復河东。”

“已经收復霍州各地,我关中的大军也收復河中府。”

“此消彼长之下,大金焉能不收復失地,恢復祖宗昔日的辉煌?”

郭绍嗤笑道:“杨公,你的这一番话,也只能骗骗自己了。”

“你所说的这些胜利,不过是迴光返照,又待怎样?”

“蒙金世仇,但我们大汗並没有將尔金国放在眼里,不然他又岂会亲率精锐大军西征,只留给先太师一支偏师攻金?”

“就算你们金国全都收復失地了,甚至將中都、上京攻克又能如何?”

“等大汗从西方挟大胜之势归来,所有反对之人,都將化作齏粉!”

郭绍提到了铁木真,这让杨仁在很是忌惮,脸色不自觉的一片苍白,手心手背都冒著汗液。

对於杨仁在而言,对於金国人而言,铁木真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敌人。

没错。

蒙古攻金,用上的只是木华黎的这一支偏师,真正的精锐主力全都被铁木真带到了西方远征剌子模。

如果蒙古人不遗余力的攻伐金国,金人挡得住吗?

杨仁在的心里没底。

最终,他还是没能劝降郭绍,自己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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