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营被劫,瞬间炸了锅,但是劫营的蒙古铁骑兵毕竟不多,很难造成实质性的打击,所以在短暂的混乱后,金军跟著反应过来,准备反击。

赤盏合喜收拢溃散的將士万余人,想要围杀劫营的蒙古兵,不料迎面就碰上了郭绍所统帅的蒙古铁骑。

“开战!”

郭绍没有废话,而是带头髮起了衝锋。

蒙军的惯用战法,就是骑射,並非是横衝直撞。

“咻!”

郭绍在赤菟的马背上弯弓射箭。

拇指压住箭尾的瞬间,弓弦拉出危险的弧度。

劲矢离弦时带起尖啸,穿透风声直取咽喉——

一名金將的护心镜“噹啷”炸裂,箭簇从锁骨斜穿而出,飞溅出来出的血柱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衝锋的箭矢射穿三人,第四支箭钉在军旗的旗杆上。

赤菟马踏过倒地的敌兵时,箭杆从伤口里拔出,拖出黏稠的血丝。

郭绍在马背上一扯韁绳,马头猛然侧摆,撞断了身后溃敌的脖子,喷溅的鲜血染红了他猩红的披风。

马蹄裹挟的泥水尚未散尽,蒙军的重骑已如尖刀楔入敌阵。

“啾——”

“啊!”

人喊马嘶。

郭绍的脛甲狠狠撞断矛杆,战马前蹄高高扬起,踢飞的半截尸体还攥著断矛,而弯刀已削下第二名敌人的头盔,连头皮带血滚进泥里。

蒙军骑兵的战马衝进敌阵时,金兵们还未来得及反抗,弯刀已经扫过一片,头颅像熟透的麦穗般齐齐飞起。

有的金兵跪地求饶,但马蹄已经碾碎了他们的膝盖,而蒙军骑兵的弯刀,再次落下——

“咔嚓”又是一颗头颅滚落。

溃逃的金兵心神震颤之余,还能听见自己同伴的嘶吼——

“娘啊!”

紧接著是颈骨断裂的脆响,头颅滚进泥泞里,眼睛还惊恐地瞪著天空,而蒙军骑兵的战马已经踏碎了他的肋骨。

金军的士气像被戳破的脓包,溃散如潮。

蒙军骑兵的箭矢追著他们的脚后跟,有人哭喊著“饶命”,却被突然从马背上下来的蒙古兵一刀斩断手腕,血喷出老高,染红了逃亡的路。

而蒙军骑兵的冷笑声在战场上迴荡:“跑?你们跑得了吗?”

无数的金兵抱头鼠窜,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为了逃命,他们甚至扔掉手中的武器,把盔甲丟到一边,儘可能的减轻负重。

见到这一幕的赤盏合喜,也被完全嚇得呆愣当场,不知所以。

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军队竟然会这般不堪一击!

金军的溃兵们踩在湿滑的泥地上,人满为患,挤在了吐延川之畔,跟被驱赶的牛羊一般,前排的人被后坠的躯体压倒。

有人攥著半截旗帜的手指已发白,像锈蚀的鉤子。

战马的头颅浮沉两次,鬃毛缠住漂流的木鼓。

一具又一具是尸体被漩涡吞没,整条河都像被煮开了一锅血。

不会游泳的金兵,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溺毙了。

郭德海率兵长驱直入,挥刀砍断了赤盏合喜的纛旗。

只是,赤盏合喜早已经不见踪影。

“弟兄们,追!”

郭德海横刀立马,就朝著溃逃的金军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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