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瑋从萧老夫人的松鹤堂里出来后,很快便去了萧墨的书房。
作为上十二卫的禁军首领,萧墨除了明面上的职务,偶尔也会被安排去帮天子暗中调查事儿。
是以,他一个禁军首领,却秘密出现在江浙之地,也就不奇怪了。
成国公府世代驻守北疆,如今萧墨的父亲、身为国公爷的萧家大老爷亦是如此。
便是萧墨,也是圣上念萧家父子三人都驻守在边关,而他身为世子爷已然年岁渐长,又还未能婚配,这才把人给招了回来。
只是回来后他也未能閒著,很快便担起了禁军首领之职。
时人只看到成国公府的显赫,但这种显赫又岂是大风颳来的。
萧家开府至今,几乎每一代都有驍勇善战之辈出来,甚至,萧家儿郎的文采、谋略亦是不输的。
单说萧墨,之前已经在战场上彰显了其武將之能。
这回了京城,虽统领的是一批暂时不用打仗的禁军,却身兼保卫皇城的使命,需得兼顾各方,眼下是极得圣上重用,几乎成了老皇帝的左膀右臂。
王绍瑋今日来寻他,也是就之前湖州之事而来。
两人说了会正事,王绍瑋想到方才在松鹤堂中所见,很自然地便提起了许舒窈姐弟,“还真是没想到,他们这一行竟是来投奔国公府的。你当日真不知晓?”
“我实不知。”十九岁的少年郎君拧眉想了想,才记起表弟说的人来。
王绍瑋脑中晃过那张亦顰亦喜的芙蓉面,虽裹著一袭深衣,五官却精致好看得不像话,向他拜谢时眼中似泛著盈盈秋水,说出来的话也是柔软而俏皮,“许表妹家里是出了何事?”
话问出后他便有些后悔,以这表哥平日里对女子不闻不问的样,又如何能知晓?
果然抬起头,便见萧墨似是意外的扫向自己,遂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別多想,我只是感嘆一个女孩儿独自带著阿弟进京,实在是太过不易。”
之前船上的半个多月,她偶尔的几次露面都用冪篱遮著,王绍瑋也不知其內里竟是这样年轻温婉的小娘子。
萧墨看了他一眼,语气极淡地道:“她比你精明,收起你那些无用的同情心。”
两人之间,王绍瑋总是处於下风的那一个,他似是已经习惯了,但他们的年龄也才相隔两岁而已。
萧墨是成国公府的长房长孙,出生前就饱受期待,一生下来便是板上钉钉的世子爷。
当年他才呱呱落地,圣上封其为世子的詔令就到了成国公府。
这位被周围人寄予厚望的世子爷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从小就比旁人早慧,用王绍瑋母亲的话说,看著是一本正经,背地里却是憋著一肚子坏水儿。
小时候,萧墨不爱说话,对人对事都是一副疏离的模样,但这些小孩们遇到事儿却喜欢找他出主意。
往往听了他的话,虽是捣了乱,却又能把自个儿摘得乾乾净净。
长辈们奈何不了他,只得拎了自家孩子回去一阵猛训,王绍瑋就为此挨了不少侯爷的板子。
是以也就不怪王母这般评价自己这位外甥了。
当然那都是早年间的事,萧墨成熟得早,再大些就不爱与他们玩。
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见到父亲去边关便想跟著去,无奈国公爷不允,不想他小小年纪竟是贴著马车底跟了一路,还没给饿死。
小孩丟了,这可急坏了成国公府的一干人等,后来边关送来急报,说世子爷如今正跟著国公爷行军打仗呢,让家里人勿用担心。
真真儿唬得萧老夫人与王氏差点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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