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却没好气,一双杏眼里淬著冰渣子,冷冷扫过门外几人,尤其在白星和邵易真身上顿了顿。
“周人中,你带这些生面孔来做什么?”
她声音又脆又冷:“李家现在晦气得很,容不下閒人。
“诸位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说罢,竟是不再给周人中开口得机会,转身便要关门。
周人中忙拉住门扉:“这位姑娘,这几位乃铁枪门內门弟子,应员外號召,此行来专是解决坳內怪事的。”
闻言,她柳眉倒竖,拔高音调:“听不懂人话吗?李家不欢迎你们!”
“放肆!”沈琪儿何曾见过此般不讲理之人,俏脸含霜,上前一步便是要理论。
“丽儿!不得无礼!”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门內传来。
紧接著,一位身著锦缎长衫,麵皮白净体態臃肿的中年人快步走出。
他的身边跟著大批家僕与丫鬟,排场之隆重倒是让几人诧异。
“小女从小娇生惯养,此般失礼实在对不住。”他脸上堆著恰到好处的歉然笑容,紧接对女儿佯怒道,“胡闹!贵客临门,岂有此般待客之道?还不快退下!”
那名叫李丽的女子剜了眾人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甩袖便走。
“鄙人李岩,实在抱歉!”他面色再转,深深作了一揖,“诸位少侠息怒,小女年幼无知,又因家中今日多事,心绪不寧。
“李某在此代她们赔罪了。
“诸位远道而来,为解我李家坳之困,李某感激不尽,快请进,快请进!”
眾人跟在后方,白星悄然稍慢了两步,跟在了最后面。
他的目光一直定在李丽的后心。
就在她即將消失在拐角时,脸庞微侧,飞快回望了一眼眾人,却没成想撞上了白星的目光。
眼中流露忌惮与慌乱,而后身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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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眾人穿过庭院的路上,李岩言谈得体、热情洋溢,可谓妙语连珠。
既称讚铁枪门威名远扬,又夸几人年少有为,言语间情真意切,当真使人如沐春风。
饶是沈琪儿心中不忿,被他几句话也是捧得面色稍霽。
唯独有些不適的是,李家大宅內似乎撒了许多香料,氤氳在空气中,浓郁到了刺鼻的地步。
“李员外。”白星突然开口。
“少侠请讲。”
“贵府內的香气,是怎么回事?”
李岩的笑容挑不出毛病:“小女被惯得娇贵,受不了坳子里的腥气,只得命下人採购香料。”
白星頷首。
厅堂早已备好丰盛宴席——山野间得野味河鲜、时令蔬果摆得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邵易真谨慎,隱蔽地用银针插进菜餚,没有任何异常。
沈琪儿见状大快朵颐起来。
反倒那李丽坐在边上闷不做声,低头不知为何。
李岩殷勤劝酒布菜,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深知饮酒乱事,几人没有动酒杯,只是尝了开胃的几样果蔬,便开口问道:
“李员外盛情,我等心领。”邵易真温润如玉的脸上笑容依旧,他看了白星一眼,“坳中之事,宜早不宜迟。”
白星心领神会,適时开口:“李员外,我等心系坳中白星安危,若不能先有个眉目,纵有琼浆玉液,也寢食难安。还是正事要紧。”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既给了李岩面子,又表明了態度。
只是周人中面露难色,甚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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