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九次的噩梦中,日历算法不是主流,而是所谓的“天启年”,网上没有此类信息。

这也就导致了,陆朝浪费了大量时间,也忽视了噩梦之间的关联。

现在仔细想来,“天启年”的噩梦中,时间线也是越来越靠前。

“『天启年』已经翻过篇章,现在的噩梦是『新历年』,抵近现实时间线。”

“按照前九次的规律,是否意味著往后的几次噩梦,也会与『新历年』密切关联?”

陆朝抬头看著星光点点,银月高悬,洒下的清冷光芒,让他看清了路边的蓝底指示牌,神色略微有些恍惚。

樺林街。

往东三公里,是晨乐园,也就是他的家。

新闻中报导的1115红衣男死亡案,在樺林街北边郊区五六公里左右。

“呼……”

陆朝长出一口气,按捺下想要回家的念头。

別看他反杀了纹身男,但按照前几次的噩梦规律,改变死亡预示只是个开始。

后续会隨著时间推移,逐步加大危险,从最开始单对单赤手空拳、冷兵器威胁,慢慢变成大规模械斗,以至於最后出动热武器。

在噩梦中,陆朝最长的生存记录是两个小时左右,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最后迎来了被枪杀爆头的结局。

死亡,不可避免。

陆朝不可能將这种危险带回家中,尤其是不能牵连父亲!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陆朝看著弹出的备註为“房东”的电话,看了眼时间。

新历38年10月13日,凌晨2:17分

距离陆朝反杀纹身男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陆朝接起电话,陌生嗓音从喉咙间响起,沙哑低沉。

“什么事?”

“是郑弦吗?”

並不是房东,而是埋藏在郑弦记忆深处的声音。

陆朝应了一声,便听到话筒中传来焦急的催促声:

“你立刻往附近的治安所跑!快点!他们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

“我们这边已经有小队出发,你要坚持到我们赶来!”

陆朝:“……”

他沉默著,赵黎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这是否是一种预示?

郑弦实际身份是治安局的臥底,本该將红光作为跳板,往铜教渗透,可出师未捷,仅仅两年时间,身份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树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手中的砍刀在月光下闪烁寒光。

“晚了。”

陆朝掛断电话,握紧手中撬棍。

这些都是郑弦曾经的“同事”,说是同生共死过都不过分。

可现在,昔日“同僚”挥刀相向,朝自己大步走来。

“你把阿南杀了?”

有人问道,在陆朝得到的记忆碎片中,此人外號疯猫,是这群人中最悍不畏死的领头之人。

陆朝握紧了手中撬棍,点点头:“看在朋友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如果有可能的话,陆朝还是儘可能的不想动手。

毕竟就算格斗技再强,也会受限於身体素质,徒手对付几个普通人倒是不慌,但面对五个手持砍刀的成年壮汉,陆朝无法確保能够自己无伤反杀。

刀剑无眼,隨便刮一下便是血肉翻飞。

疯猫冷漠摇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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