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发现后竟给她跪下:"好媳妇,別告诉铁头...娘就是看著心里踏实..."

后来她明明已经把家里翻出来的观音土都撒进了茅坑,昨夜婆婆蜷在板车角落呻吟时,她却在老人贴身小衣的夹层里摸到湿黏的土渣——原来婆婆不知何时又藏了新的。

那一刻王氏的天都塌了一半。

"娘啊..."谢铁匠的哭声將王氏拽回现实。她看见丈夫把脸埋在婆婆肩头,这个以前打铁火星溅到脸上都不皱眉的汉子,此刻抖得像片秋风里的叶子。

看著手心里突然被塞进两块粗面烙饼,王氏觉得这辈子就认李月兰这个活菩萨了。

"谢...谢谢..."王氏的眼泪砸在烙饼上。

她忽然把其中一块饼掰成三块,最大的一块塞进婆婆手里:"娘,您慢慢嚼..."转头把另一块塞给丈夫,"当家的,你也..."

枯瘦的老妇人怔怔望著饼,突然老泪纵横:

"我...我对不起你们..."她哆嗦著从怀里摸出半块硬成石头的观音土,"昨儿实在饿得..."

谢铁匠一把抢过土块要扔,被王氏按住手。她接过那灰白的土疙瘩,当著一家老小的面,一点点掰碎撒进尘土里。

"娘,"她声音轻却坚定,"往后咱家要饿一起饿,要活一起活。"

谢铁匠最后没有带著媳妇和老母亲往后走,他把母亲袁氏交给媳妇,自己跑去后头把一家人的行囊背了回来。

这是,打算跟著谢秋芝他们一家走。

李月兰没说话,跟著就跟著吧,这一路上大家都没什么隱私,况且规矩也摆在那里,谁脚程快谁走前面,谁脚程慢自然就落后一些。

队伍启程后,王氏背著家里为数不多的两个包袱,谢铁匠则背著只有七十斤的袁氏跟在谢家板车周围。

谢秋芝和谢文第一天因为尘土被按著坐车,昨天因为中暑又被迫坐车,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坐车了。

两个人並肩走在板车边上,时不时还搭把手一起推车。

沈砚骑著马儿和陈进虎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逃荒队伍里的人生百態。

刚才在谢锋救人的时候,他注意到人群中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老三家的崽子,倒是会逞能。"有个老太拄著枣木棍,嘴角耷拉得像晒乾的茄子皮。她故意提高嗓门:"这要救不活,不得讹上我们老谢家?"

旁边的老汉浑浊的老眼斜睨著忙活的谢锋:"隨他爹,净干些赔本买卖。"

还有几个妇人挤作一团,你捅捅我,我掐掐你。

穿絳紫袄的妇人捏著嗓子:"哎哟,这要死在我们车队里,多晦气..."话没说完,被周围村民刀子似的目光扎得缩了脖子。

"老谢家的,积点口德吧!"

那老太的枣木棍"咚"地杵进土里,正要骂回去,却见越来越多的目光往这边刺来。

"走!"那名老太扯著老汉的袖子,灰溜溜往后头自家板车挪,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瞧瞧人家谢锋..."

"要没这后生,铁匠娘今儿就交代了..."

"老谢家祖坟冒青烟才出这么个好后生..."

"娘,咱以后...多跟谢锋家走动吧?"

还有几个年轻媳妇已经开始咬耳朵:

"听说谢锋还没说亲?"

"得了吧,人家能看上咱村里的?"

尘土飞扬中,不知谁家孩子突然唱起童谣:"谢家郎,好心肠,阎王殿前抢回娘..."

当时不远处的沈砚將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有机会,会一会这谢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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