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网直播，火烧大风厂

“@中央纪委@公安部@人民日报看见了吗？！”

“现场还有我们的同志吗？！保护老爷子！”

“已录屏！已向所有信访邮箱举报！”

数字每一次刷新都伴隨著音浪般的惊呼和更汹涌的弹幕。

省委书记办公室，沙瑞金听著红色电话传来的声音：网上视频內阁都看到了。內阁让我通知你：大风厂事件一定要妥善解决。陈岩石同志是老革命，是你父亲战友，更是你的养父。做人不能忘本，！有些时候，过於爱惜自己政治羽毛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陈海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大义灭亲人设只会让组织更加器重你。西山仅存的几个活化石和內阁现任，谁不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他们对战友的情谊；你们出生在和平年代，永远不能理解。

但是你只要记住，他们血液太红了，红到不允许在和平年代流一滴。要是谁让流一滴，那就是给天桶个洞。

沙瑞金掛断电话迟疑片刻，拨通李达康电话：

“沙书记”

“达康，这个电话属於我私人电话。不代表省委，陈岩石同志是我养父，也是老革命。我在视频上看到了他，我恳请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李达康握著听筒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沙书记，你放心，我马上安排，確保陈老安全”

大风厂门口：李达康大衣披在陈岩石身上，陈岩石坐在冰冷的水泥上，李达康蹲在陈岩石面前听著陈岩石诉说大风厂员工诉求，陈岩石说完那刻。

李达康站起来说：“陈老，你放心，京州是人民的京州，既然京州案件疑点重重，为了保障大风厂群眾权益，我代表京州市委、市政府向在座各位承诺：大风厂工人股权对应的4000万元，由京州市政府先行垫付，一周內足额支付给大家。未支付前，京州市委、市政府將禁止任何部门强拆大风厂。

话音刚落，陈岩石带著大风厂员工鼓起掌。

掌声刚刚停下，大风厂內出现了一声枪响，紧接著，一股疯狂的、绝望的嘶叫划破夜空：“跟他们拼了！！不让我们活！！那就一起死！！”

震耳欲聋的爆响！囤积在通道口的油桶、流淌的汽油瞬间被点燃，一道两人多高的火墙轰然立起，烈焰翻滚，灼热的气浪裹挟著黑烟呈放射状猛扑出来！火光把整个厂区映得如同炼狱，浓烟冲天而起。

尖叫声、哭喊声、警报声彻底失控。

火焰腾起的那一瞬，陈岩石枯瘦的身体被气浪推得剧烈一晃，但他没有倒下。他望著场內大火，心如刀割！

不自觉地回想战爭年代，不自觉地唱起了《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生锈的肺腑里艰难挤出，摩擦著岁月的伤痕和此刻的无尽悲愴。

这歌声，这景象，通过直播镜头，撞入了屏幕上每一个血红眼睛的观眾视网膜里。

直播间，炸了。数字彻底疯狂，平台伺服器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爭！”

歌声在燃烧的噼啪声中断续，却顽强不息。

省委大楼，顶楼办公室。沙瑞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京州的大风厂方向的夜空火光冲天。他握著茶杯的手稳如磐石。

白秘书，打开门。抱著一个平板电脑走了进来，沙书记，京州市公安局在控制油库的时候，枪枝走火，伤了一个人，目前无生命危险；油库外围通道油管被大风厂点燃，现场火势已控制。

沙瑞金转身，接过平板。

屏幕上，山呼海啸的弹幕疯狂滚动。角落里，在线人数是一个天文数字；眼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他身后那张红色的、代表最高权限的保密电话，又响了起来！

沙瑞金的背影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食指在空中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那只手稳稳地、用几乎是慢动作的速度，握住了冰冷的话筒。

电话那头，一个沉静到极致、因而显得无比威严的声音，穿透遥远的距离，清晰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