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父亲的遗產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马里布海景別墅那凌乱的客厅里。

托尼·斯塔克从宿醉的头痛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身上穿著睡衣。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一样，涌入他的脑海。

疯狂的派对，罗德的指责，还有……那个白色的身影。

“林……”

托尼念著这个名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衝到镜子前，看著自己那张憔悴的、布满血丝的脸。

脖子上，一道道黑色的、如同电路板纹路一样的痕跡，正在不断蔓延。

这是鈀中毒的跡象。

死亡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找到解决办法。

他是托尼·斯塔克，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没有什么难题，能难得住他。

但这一次，他失败了。

他找不到鈀的替代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一天天走向死亡。

所以，他选择了放纵，选择了用酒精和狂欢，来麻痹自己。

他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再疯狂一次。

可林萧的出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將他从自欺欺人的幻梦中，彻底打醒。

那个白色的战甲……

那个轻易接下他衝击炮的手掌……

那个碾压性的，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力量……

托尼的內心，充满了挫败感。

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创造的钢铁侠而自豪。他认为，那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是他一个人智慧的结晶。

但现在，林萧用事实告诉他，他错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天才，比他更强大的人。

“篤篤篤。”

臥室的门，被敲响了。

“托尼，你醒了吗？”是罗德的声音。

“进来。”托尼的声音，有些沙哑。

罗德推门而入，他看到托尼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托尼自嘲地笑了笑，“像被一辆卡车碾过一样。”

“林……他下手是重了点。”罗德说道。

“不，他打得对。”托尼摇了摇头，出乎罗德的意料，“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真的会拆了那座房子。”

他走到吧檯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

“我快死了，罗迪。”托尼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林已经告诉我了。”罗德的眼神，很沉重，“鈀中毒。”

托尼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那个傢伙，还真是什么都藏不住。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是来帮你的。”罗德的表情，很严肃。

“帮我？怎么帮？给我准备一个风光的葬礼吗？”

“不，是带你去一个地方。”罗德拿出手机，將林萧给他的那个地址，展示给托尼看。

“斯塔克工业，旧档案储藏室？”托尼皱起了眉头，“去那里干什么？怀念过去吗？”

“林说，那里有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一个……能救你命的东西。”

“我父亲？”托尼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霍华德·斯塔克。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永远是那个严厉、冷漠，永远对他不满意的男人。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他的事业，他的“斯塔克工业”和“神盾局”里。

对自己这个儿子，却吝於给予一丝温情。

他会留给自己什么？

一堆过时的、没用的旧文件吗？

“我不去。”托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托尼！”罗德加重了语气，“我知道你和你父亲的关係不好。但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难道，就想这么放弃吗？！”

托尼沉默了。

放弃？

不。

他托尼·斯塔克，从不放弃。

即使是在阿富汗那个该死的山洞里，他也能用一堆破铜烂铁，造出方舟反应堆，造出马克一號，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他怎么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好吧。”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去。我倒要看看，我那个老头子，到底给我留了什么宝贝。”

……

斯塔克工业，旧档案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