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藺起身，跟著她离开。
“我们干嘛？”
“等人。”
“等谁？”
“公司高管。”
白筱说道，“这公司的人都有点傲气，我们得配合他们的时间。”
“……哦”
又坐著等了半个小时，终於有人进来，“你们好，我们林总有30分钟的空閒时间，要不……”
“行，我们控制时间。”
白筱反应快，迅速起身，“会儘快的。”
林见鹿一开始对白筱那句“这公司的人都有点傲气”没什么想法，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这位林总，面色算不上好，坐下就直接问道，“你们今天过来具体是聊什么？”
连基本的打招呼环节都直接跳过，林见鹿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好在白筱经验丰富，面上始终掛著笑。
甲方嘛，什么样的都有。
投行是乙方，除了顺著他们，也没其他法子。
“上市辅导。”
白筱工作多年，多少也练就了一些看人的本事，眼前这位坐著就往后拉著椅背，双手抱在胸前，性子应该是利落尖锐的类型。
这类人，最不喜欢废话，所以她说话也乾净利落。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上市辅导具体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毕竟我是负责技术岗位的人。”
林见鹿在一旁敲著电脑，默默观察著。
她觉得这位林总气势太过锐利，给人一种不想接受这个访谈又不得不做的烦躁。
她又看了眼白筱，即便对方態度不好，她还是笑意盈盈。
林见鹿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赞，眼里多了丝钦佩。
“从上市辅导到真正ipo，其实就是帮助公司梳理业务线，而贵公司又是技术导向型公司，那咱们的核心竞爭力之一就是技术创新……”
也许是察觉到白筱做了功课，林总的脸色好了一些，回答时也多了丝认真，两人有来有往。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白筱掛断，只是下一秒响起来。
“去接吧。”
郁藺结束了和老友的会面，突然出现。
白筱鬆了口气，点头，隨后看向林见鹿，“小鹿，你继续。”
“……哦，好。”
林见鹿莫名有些紧张，也许是这个林总一开始散发的气场不太友好，她心里有些怕。
郁藺拉开椅子坐下，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看到他坐下，林见鹿心里的慌乱散了一些，也许是觉得，真出错了，也有这个资本家兜底？
林总看向林见鹿，继续刚刚的访谈，“所以是希望在上市的材料之间，体现这一部分？”
“对。”
林见鹿在飞机上已经大概了解了一下，只是，正当她有了些信心的时候，这位林总突然打断。
“在过你们的问题清单之前，能先简单讲一下你们大概的提纲是怎样的吗？”
他目光平静，却莫名让人觉得有压力。
林见鹿和他对视著，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林总，完全掌控了访谈节奏。
这並不是一件好事。
她咽了咽口水，大脑快速运转，“首先是想了解下公司在研发过程中，认为有技术障碍的点，其次是想了解下，从您的专业角度来说，这个行业的技术门槛是什么，而这个东西为我们提供的价值是什么？”
她儘量把嗓音变柔，节奏温和，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掌控欲强，不希望由別人来掌握节奏。
一旦语气太过生硬，把访谈弄成了审问，他肯定不高兴。
“如果现在是我问你这个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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