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法五禽戏

私房菜的灯笼还在夜色里泛著暖光，聚会散场时已近深夜。王伟要赶回市局值班，猴子也得去处理未完的防爆预案，最后只剩下李建国、陈天华和熊猫。熊猫本想送李建国去酒店，却被陈天华拦了下来：“別麻烦了，跟我回大院住，家里房间多，也方便说话。”

路上，陈天华才苦笑著说起这次回燕京的另一层原因：“其实这次回来，除了跟你们聚聚，还有件头疼事 —— 我家老头子下了死命令，让我回来相亲。说我都快四十了还没成家，丟他的脸。”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无奈，“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在西北待惯了，哪有心思搞这些。可老爷子的话，我又不能不听。”

李建国听了忍不住笑：“没看出来，咱们雷厉风行的老队长，也有怕老爷子的时候。” 话虽调侃，心里却满是暖意 —— 陈天华在小队时就对他格外照顾，当时他刚退伍，右腿旧伤反覆发作，是陈天华托关係找老中医给他调理；执行任务时，陈天华总把最安全的位置留给她，遇到危险也第一时间护著他，简直把他当亲弟弟。这几年两人虽少见，却从没断过联繫，逢年过节陈天华都会寄些西北的特產，知道轻语上学后，还特意寄来一套珍藏版的辅导资料。

“这一片是军区大院，我家在最里面。” 陈天华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语气里带著几分坦然，“以前没跟你们说家里的情况，是不想让这些背景影响咱们兄弟间的情谊。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想別人说我是靠家里。”

李建国看著窗外掠过的岗哨，心里瞭然 —— 难怪陈天华在部队里总能拿到最精准的情报，执行任务时也总有特殊资源支持，原来家里有这样的军队背景。他拍了拍陈天华的肩膀：“我懂，靠自己的本事，比什么都强。咱们兄弟间，从来不在乎这些。”

车子驶入一扇刻著五角星的大门，里面是错落有致的红砖小楼，院子里种著高大的白杨树，路灯下能看到老人散步的身影。陈天华把车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下车时还特意叮嘱：“我爷爷起得早，明天要是碰到了，別拘束，他老人家就喜欢跟年轻人聊天。他以前参加过辽瀋战役，后来还任过军区副司令，现在退下来了，性子特別爽朗。”

第二天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李建国就醒了。七年的军旅生涯和末世生存经歷，让他养成了规律的作息，哪怕在陌生的环境里，也会准时醒来锻链。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想在院子里找个地方练五禽戏，刚走到楼下，就听到院子东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循声走去，只见一位头髮白、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在练拳。老人穿著一身灰色的练功服，身形挺拔，虽然年事已高，却腰杆笔直，每一个动作都透著沉稳的力道。李建国定睛一看，心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 这不是课本里那位参加过 “辽瀋战役”、后来任过军区副司令的陈老將军吗？他小时候在歷史课本上见过这位老英雄的照片，没想到竟是陈天华的爷爷！

“爷爷，这是我战友李建国，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那个，特別懂医术，还会五禽戏。” 陈天华不知何时也醒了，快步走过来介绍。

陈老將军停下动作，上下打量著李建国，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哦！你就是建国啊！天华这小子天天跟我念叨你，说你本事大，不仅会治病，还特別仗义。快过来坐，別站著！” 老人丝毫没有大人物的架子，拉著李建国的手走到石桌旁，还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我这身子骨，都是年轻时在战场上落下的毛病，一到阴雨天就腿疼，练五禽戏就是想缓解缓解。”

李建国看著陈老將军练五禽戏，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 老人练的版本更偏向於 “健身操”，动作柔和，却少了 “引气通络” 之效。而他练的五禽戏，是孙思邈在贞观年间根据古法改良的版本，每一个动作都对应著经络穴位，既能强身健体，又能疏通气血。

“陈老將军，您老的五禽戏练得很扎实，只是有些动作，或许能再调整一下，效果会更好。” 李建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地提出建议。

陈老將军眼睛一亮，拉著他的手：“哦？你有不一样的练法？说来听听！我这五禽戏是跟老战友学的，练了十几年，总觉得腰腹还是没力气，阴雨天腿疼也没缓解多少。”

李建国也不藏私，站起身，先摆开 “虎戏” 的標准姿势：“您看，『虎戏』讲究『刚劲藏柔』，起身时不仅要靠手臂的力量，还要用腰腹带动全身，像老虎扑食一样，这样才能激活腰背部的经络。” 他一边说，一边演示 —— 双臂前伸时，指尖如虎爪般绷紧，身体下蹲时膝盖不超过脚尖，起身时腰腹猛地发力，带动上半身抬起，动作刚劲却不僵硬，还特意放慢了节奏，让陈老將军看清细节。

“原来如此！我以前总想著用手臂使劲，忽略了腰腹。” 陈老將军恍然大悟，跟著李建国的动作比划起来。刚开始时，他的动作还是有些僵硬，李建国就耐心地纠正：“您把重心再往后移一点，膝盖稍微弯曲，对，就是这样，起身时慢慢呼气，让气血顺著腰腹往上走。”

接著是 “鹿戏”，李建国特意强调 “舒展通络”：“鹿戏要像鹿一样轻盈，伸展四肢时，要儘量拉伸经络，尤其是腋下和腹股沟的位置，这些地方藏著重要的穴位，拉伸到位了，能缓解腿疼。” 他一边演示，一边帮陈老將军调整姿势 —— 当陈老將军伸展手臂时，他轻轻按住老人的腋下，引导他慢慢拉伸，“您感觉到腋下的酸胀感了吗？这就是经络被激活的信號。”

最后是 “熊戏”，李建国重点讲解 “扎根稳劲”：“熊戏讲究『沉稳如熊』，步伐要像熊一样扎实，每一步都要踩实，让力量从脚底传到头顶，这样不仅能锻链腿部肌肉，还能增强气血。” 他带著陈老將军一步步走，纠正老人踮脚的习惯：“您把脚放平，heel 先著地，再慢慢把重心移到脚掌，这样走起来更稳，也能按摩脚底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