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囚笼之钥、有限援手与裂痕初现

风城精密大楼底层巨大的安保中心灯火通明，空气中瀰漫著消毒水、臭氧和紧张的气息。重伤的凯斯和其他轻伤员已被医疗小组紧急送往內部医疗室。倖存的nest队员和西蒙斯、山姆等人则被带到战术简报区，每人分到了一杯热咖啡和一些高能量食物。温暖的灯光和安全的墙壁，暂时驱散了外面地狱景象带来的寒意，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焦虑和亟待解答的疑问。

山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衝到齐岳面前，甚至没顾上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齐先生！外面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整个城市都被罩起来了？那些人呢？几百万市民去哪了？霸天虎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疯狂破坏，反而像是在…巡逻？” 他一口气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困惑。

齐岳站在巨大的全息战术沙盘前，沙盘清晰地显示著被紫色能量屏障笼罩的芝加哥三维模型，以及屏障內部的关键节点、霸天虎兵力分布（主要集中在古尔德大厦周围）、风城精密大楼的位置和他们小队潜入的路径。深渊之眼阵列的监控信息流在他意识中无声流淌。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山姆和围拢过来的伦诺克斯、西蒙斯等人。

“屏障。”齐岳言简意賅，手指在沙盘上轻轻一点，代表城市边缘的紫色光膜瞬间放大，显示出其复杂的能量结构和几个关键的、如同巨大变压器般的节点装置模型。“霸天虎，或者说震盪波，利用御天敌带来的空间桥技术核心，结合从北美地下工程节点汲取的地脉能量，构建了这个行星级的能量囚笼。它的作用不仅仅是隔绝內外通讯和物理进出，更重要的，是为最终的『赛博坦降临』提供稳定的能量场域和保护罩。”

他调出古尔德大厦顶部的能量柱和天空中那个巨大星球投影的实时数据流。“至於市民…”齐岳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內容却冰冷刺骨，“深渊之眼的被动扫描显示，在屏障升起初期，有大规模、强制性的能量引导信號覆盖了全城。信號特徵指向声波的『广域信息压制』技术。结合少数未被完全屏蔽的私人监控设备捕捉到的片段…推测霸天虎利用次声波或某种精神干扰，迫使或引导大部分市民进入了遍布城市各处的防空掩体、大型地下设施、地铁站、甚至…大型建筑物內部。” 他调出几个模糊的影像：人群如同梦游般，沉默而有序地涌向地铁入口；大型商场內，人们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

“他们像被赶进羊圈的羊！”西蒙斯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铁青，“霸天虎想干什么？圈养？还是等那个鬼星球掉下来的时候一起陪葬？”

“目前推测，集中管理是为了防止大规模骚乱干扰核心计划执行，同时…也可能是作为某种『资源』或『筹码』。”齐岳没有深入解释“资源”的含义，但那冰冷的可能性让所有人不寒而慄。“至於巡逻，目的很明確：维持『秩序』，清除我们这样的『不稳定因素』，以及…”他指向风城精密大楼周围被特意標註出来的、能量护盾外一片相对“乾净”的区域，“…监视和封锁这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伦诺克斯少校沉声问道，他的眼神锐利，带著职业军人的紧迫感，“困在这里不是办法！我们需要打破这个该死的屏障！联繫外界！组织力量反击！救出那些市民！”

“关键在护盾发生器。”齐岳的手指再次点在沙盘上，几个位於城市边缘和关键能量节点上的巨大装置被高亮標出。“根据能量流分析，屏障由分布在城市外围和核心能量节点上的十二个大型发生器共同维持。它们彼此连接，形成一个能量网络。摧毁其中任何一个，都会削弱整体屏障强度，如果能摧毁超过半数，屏障將彻底崩溃。”

“位置？”伦诺克斯立刻追问。

“深渊之眼已锁定其中七个的具体坐標。”齐岳调出地图，七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另外五个被更强的能量屏蔽和物理防护覆盖，精確定位需要时间我们可能没有。”

“那就打我们能打到的！”伦诺克斯斩钉截铁，“齐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的防御系统威力我们亲眼所见！你的『钢铁信条』部队装备精良！我们需要火力支援、装甲运载、情报指引！配合我的小队，我们有把握摧毁至少三到四个关键节点！”

齐岳沉默了片刻。整个安保中心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山姆充满希冀，伦诺克斯眼神坚定，西蒙斯则带著审视。

“伦诺克斯少校，”齐岳的声音依旧平稳，“风城精密大楼並非军事基地。我的安保部队首要职责，是保护这座设施內避难的超过一万两千名市民的生命安全。” 他调出大楼內部结构图，显示著被改造成临时避难所的巨大地下停车场和仓库，里面人头攒动，挤满了惶恐不安的平民。“霸天虎主力虽然暂时退避，但震盪波和威震天隨时可能改变主意，集中力量尝试拔掉这颗钉子。一旦我的防御力量被大量抽调离开堡垒，这里的防御圈就会出现致命的薄弱点。我不能拿一万多人的性命去冒险。”

“可是…”伦诺克斯急了，“打破屏障是拯救更多人的唯一办法！是整个芝加哥的希望！我们只需要一次强有力的突击！摧毁几个关键节点，屏障一破，外界的支援就能进来！”

“我理解你的立场，少校。”齐岳微微摇头，“但『希望』不能建立在牺牲已获庇护者生命的基础之上。这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