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烽戍堡。

月牙弯弯,夜色如水,

李牧处理了最后一个伤员,从被改造成病房的戍堡第二层走出来,在门口四个带著白袖子的军中医者,看李牧犹如看到神灵,满脸崇拜的向李牧拱手。

李牧无奈的对四个专门照顾伤员的青年交代道:

“天气太热,必须一个时辰查看一次他们的伤口是否化脓,屋子要多洒水並保持室內温度,换包裹伤口的布之前须先在沸水煮过······”

李牧交代了很多,就算他有《赤脚医生手册》,就算他弄出来酒精,弄出缝合伤口的羊肠,甚至用牛筋做出的输血工具给输血。

但是,现在正是盛夏,无处不在的细菌很容易诱发这些重伤员的感染,想要活下来只能看他们的命够不够硬了!

战死十一人,轻伤二十六人,重伤九人,这是上午那一战的伤亡数字。

四个医者都会写字,把李牧交代下来的话一字不差的用碳笔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交代完后李牧伸了伸懒腰,昨天一夜行军,今天白天上午大战,下午到现在一直在救治伤员,就算以他的身体素质,也是有些遭不住了。

现在正是夏日,晚上並不太冷,刚好在外面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李·····李医官,我们真的也能用跟你学的夺血续命······不,是夺血借命,向泰山府君借命救治泽袍?”

其中一个身材不高,面貌清秀,身上有一丝书卷气的青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神人。

下午打扫完战场回到平康戍堡,他们亲眼看到四个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的泽袍,被李医官真的给救了回来。

虽然这几个重伤的泽袍还没醒来,但他们把过脉后,和输血前那种奄奄一息的脉象完全不同,只要伤口不感染,那就是真的活了过来。

而救的方式便是夺取那些吐蕃俘虏的血,並把血输进快要死去的泽袍身上。

他们以前都在碎叶城见过李牧,並在李牧当年所开设的军医班接受过训练,自然是知道这位的医术到底有多高明。

但,这种把敌人的血输到自己人身上,自己人直接就活了的手段也太过神乎其神了。

虽然,当时李牧也对他们详细讲解了其中的道理,並且警告他们这种输血方法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成功率不足三四成。

而这四个泽袍能够成功一个是靠运气,二是俘虏的吐蕃人足够多。

他当时的依据是:少量异型血可能被人体耐受,类似现代“少量多次”的急救策略。

每次输血仅输入50-100毫升(约一茶碗),然后观察受血者,也就是伤员的反应(发热、寒战为排斥信號)。

而血型有四种,经过数次观察,这才运气爆棚成功了。

如果没有俘虏的吐蕃人作为血库,不断的给他们放血来进行测试,且不用为治不好的伤员的死亡背负任何责任,只用考虑想办法让重伤员活,那么这种方法谁敢去试?

所以,李牧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真的只是运气好到爆炸。

但很显然,他们四人根本不信,甚至直接把这种手段给神秘化了。

连输血都不说,直接说成是夺血借命。

李牧看著四个用炙热目光看自己的好奇宝宝,满脑子黑线。

这些自己教出来的混蛋,不会以后只要见到失血过多这种状况,直接就开始给俘虏放血吧?

他好像放出了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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