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看著那行文字,仿佛能想像出她此刻正慵懒地趴在宿舍的床上,金色的长髮隨意地披散著的样子。他笑了笑,回復道:

【云澈:我现在洛杉磯。这里的夜景很美,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云澈:我正式接受了马刺队的邀请,担任他们的高级战略顾问。】

屏幕上,很快跳出了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態。

【杰西卡:恭喜你!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职位。感觉你会比我还要熟悉各个城市的机场了。为你高兴!】

云澈的心情,因这句调侃而变得格外明亮。

屏幕的另一端,达拉斯正下著淅淅沥沥的秋雨。冰冷的雨点敲打著某航空乘宿舍的窗户,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將窗外的城市灯火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房间里,杰西卡·索菲·弗勒尔的心,仿佛迷失在窗外那片淒冷的雨中,寻不到自己的方向。

在她的记忆深处,总有一片紫色的海洋。那是普罗旺斯的夏天,阳光慷慨地洒满大地,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如梦境般铺陈开来,空气中满是醉人的甜香。年幼的她,穿著白色的小裙子,赤著脚在田埂上奔跑,父亲宽厚的肩膀是她最安稳的港湾,母亲温柔的歌声是整个夏天的背景音。

那时的她以为,那片紫色的梦,就是永恆。

然而,梦,终究是会醒的。

青春期时,父母那场旷日持久的离婚战爭,將她的人生骤然拖入寒冬。她亲眼见证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何在现实的琐碎与猜忌中,消磨成一地鸡毛。而当风雪散去,父亲与母亲都找到了新的港口取暖,她却像一座孤岛,留在了冰封的中心。这彻骨的寒冷,让她对任何关於感情的承诺都產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那之后,她逃离了普罗旺斯,逃到了巴黎。在那个充满了梦想与浮华的时尚之都,她和几个同样怀揣著模特梦的女孩合租在一起,为可以凭藉她那带著普罗旺斯阳光气息的美丽——自然的金色长髮,和健康、匀称又高挑的绝佳身材在时尚界立足。然而,现实却再次给了她一记重拳。

在一次拍摄中,那个在圈內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加斯帕德·奥丹借著指导动作的名义,对她动手动脚。当那只油腻的手触碰到她身体的瞬间,杰西卡体內的那份骄傲与倔强,瞬间爆发。

她没有哭泣,没有忍让,而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恼羞成怒的加斯帕德·奥丹,挥拳打了过来。

杰西卡被打得一个踉蹌,重重摔倒在地。嘴角瞬间破裂,一丝鲜血顺著白皙的皮肤缓缓流下。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加斯帕德·奥丹竟毫无人性地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杰西卡瞬间蜷缩起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她依旧死死咬著牙试图站起身来,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不屈。

这野蛮的一脚终於点燃了周围所有人的怒火。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一个刚从脚手架上下来的灯光师目眥欲裂,他扔掉手中的工具,怒吼著第一个冲了上去,用尽全力抓住那男人的衣领,將他向后猛地推开,骂道:“对一个倒地的女人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隨后,又有几个场工衝上来,合力將那疯狂的男人死死拽开、压在地上。

旁边负责录入场记的女孩则立刻掏出手机报警,她的声音因愤怒和急迫而发抖,对著电话尖锐地喊道:“警察先生!人当眾行凶!一个人渣(salaud)把我们女模特打倒了还用脚踢!对!他就是个疯子!你们快来!地址是十区圣丹尼郊街63號, le 63摄影棚!”她一边盯著在徒劳挣扎的加斯帕德·奥丹,一边怒骂。

最终,警察来了。在片场工作人员的作证和她自己辛苦赚来的一些欧元的帮助下,她遇到了一位正直的法兰西好警官,安托万·莫罗。

热血的安托万·莫罗警官在调查中发现,加斯帕德·奥丹不出所料是个惯犯。但最让他痛彻心扉的是,受害者名单里,竟然还有一位他常在宿舍里对著杂誌上其比基尼照幻想的模特,甚至有可能已经“得手”了!

安托万·莫罗,这个在巴黎十九区街头长大的前“麻烦精”,当即以自己祖母的布列塔尼燉锅起誓,一定要让这个畜牲(connard)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最终,加斯帕德·奥丹被直接移送法庭,喜提2年监禁。但这还没完,安托万警官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关係,確保这位“艺术家”被加急保送到了一所主要关押西阿非利加州裔男囚犯的监狱里去深度进修社会再教育课程。

“我必须保证教育资源向他倾斜,”用安托万警官的话说,“我每周都要阅读战报,確保这位咔嚓先生,这头加斯帕驴,现在应该叫咖啡机里的金丝雀了——能高强度感受到多元文化衝击和来自撒哈拉阳光地带的热情好客。有时我还要带上慰问物资亲自去探监,做课程质量检查。不然,我怕我连最爱的可颂都嚼不香了——毕竟,正义吃不饱,什么都寡淡。”

…………

【那混帐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毒蛇。我知道,他若能活著出来,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的心臟当成他出狱后的第一顿晚餐。每次探视,我都能看到他那具躯壳正被蚕食,变得奄奄一息,但这並未削减他的危险。恰恰相反,就像一条濒死的眼镜蛇,在死前的最后一咬总是最致命的。

我何尝不想和他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就在某个晨雾瀰漫的码头,我用左轮手枪或是法兰西军刀,为了那些被他骚扰、侮辱、伤害的女性,堂堂正正地把这个加帕斯驴从地球上清理掉。——当然,他只能挥舞著那双刚掏完下水道的脏手。

奈何,我这身制服不允许。它代表著程序、规则和文明,而这些东西在面对纯粹的恶意时,笨拙得像穿著礼服在泥潭中跳舞。

那个叫杰西卡的女孩子给我的欧元,说实话,早就变成了我胃里的酒精和牛排。但我不后悔,得一分不剩反而让我更加兴奋——这让我对他的关照彻底脱离了僱佣关係,升华为一种纯粹的、发自內心的仇恨。如今,我对加帕斯驴的仇恨,恐怕比他对我的还要炽烈。他恨我,或许只是出於野兽被困住的本能;而我恨他,则是一项经过深思熟虑的、优雅的原则问题。

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更加专注於他的教育效果,必须让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我为他爭取了更多实践机会——比如在湿滑的高层楼梯间进行重力加速度辅导,或是与几位有交流障碍的室友进行地心引力的终极测验。毕业保障,总得下点猛药。

我期待著他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回归社会——最好是装在一个足够结实的松木盒子里,打著牢固的十字结。只有確保他的教育取得这种终极成果,我才能毫无负担地享受我的可颂。毕竟,为一个败类的未来操碎了心,总得有点回报,不是吗?那將是我应得的、带著黄油香气的正义。】

————————节选自《安托万警官私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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