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6月11日清晨
科里夫妇的葬礼匆忙举行。
威尔伯带著霍普来到公墓,两人停留在公墓旁的山坡上,一棵树为他们遮阳,看下面人黑衣一片。
虽然威尔伯说科里先生依旧不算是一个敦威治人,但敦威治的居民们还是来了很多。
保罗已经从学校返回,和红髮科林以及另外几个人一起抬起硕大的黑方块。
“那是棺材吗?”霍普问。
“是的,他们只用了一副棺材。”
“棺材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里面是空的。”威尔伯回答。
“但他们还是会把棺材下葬。”
“只是象徵性的。说真的,这套流程真够无趣的。”
换做以前,霍普会反驳他,说这是对死者的尊重,现在他只想静静观看仪式。
这个国家没有合法宗教,一位政府官员担当了牧师的角色,读了一段提前写好的悼词。
他隨后摘下帽子,低著头,其他人也跟著这么做,刚才还有些纷乱的葬礼彻底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发出声音。
霍普没有帽子,但也学著他们的样子低下头,就连威尔伯也不说话了。
安静到可以听见落叶的声音。
沉默中有人注意到了树荫下的两人,一个高瘦的老绅士拄著拐杖,迈著蹣跚的步子走上了山坡,他身边跟著一个隨时准备搀扶他的青年男人。
等老绅士走近了一些,霍普才发现他的胳膊上除了参加葬礼时用的黑布外,还带著红色的袖章。
“索耶·沃尔特,叫他索耶先生就好。”威尔伯解释道:“敦威治的农田有四分之一都是他家里的,不少居民在他家里做工,他胳膊上戴的臂章是农业主席的臂章,政府把差不多是镇长的位置给他了。”
停顿了一下,威尔伯继续说:“他不喜欢我们,大概是要来赶我们走的。”
威尔伯说得不错,这位衣著得体的老绅士还没走近,在霍普尚且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的地方,就开始了他的驱逐:
“沃特雷家的小山羊崽子,你们不跟著老沃特雷学黑巫术,在这里做什么!”
他身后跟著的年轻人紧张地想要叫住他,但最后没敢,年轻人似乎想要挡在老绅士前面,但看了威尔伯超过两米的身高,又没敢。
“你还要继续看吗?”威尔伯没理睬老绅士,问霍普。
“你可以让他停下辱骂吗?”
“很麻烦,在这里和他起衝突,对你、我还有保罗都不好。”
那就走吧。霍普想。
他刚要这么说,却看见土坡下有一点鲜红色跑了过来,这点鲜红色在眾多肃穆的黑色中十分明显。
是红髮科林,他边跑边带来了保罗的口信:“保罗说了,他们可以在那里看,索耶先生,你不要为难他们了!”
索耶先生皱起眉,在往常,他在敦威治几乎是说一不二,但现在这里是科里夫妇的葬礼,如果保罗允许,他確实不能多说什么。
老绅士冷哼一声,带著那个年轻人又走下了山坡。
红髮科林没有跟著他一起下去,他又往前几步,看了看威尔伯,又看向霍普:“霍普,我是想陪著你站一会儿,和你在一起聊会儿天的,但你们的树荫可能有些挤了。”
说完这话,科林又看向威尔伯。
霍普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威尔伯先迴避一下,但威尔伯权当没听到科林说话,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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