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琮挑眉笑道:“那小子阴著呢,惯会装柔弱扮可怜。

他没外间所传那般不堪。

定是在博朝臣同情,令人以为王允跋扈欺君。

咱们这位小皇帝,年纪虽小,心眼却多,聪明著呢。”

当年还在长安时,吕琮曾入宫当过两月刘协的伴读。

那小傢伙,典型早慧,少年老成。

就是性子面了些。

“也是难为他了。”吕琮语气有些感慨,“他这是在以蔡邕为棋,趁机削弱王允於朝堂之上和士人间的威望权势,应该是为將来亲政而提前做准备布局。”

“还有吗?”吕琮看下鈺娘。

鈺娘頷首,继续说道:“五月初三,征西將军皇甫嵩班师回朝,司徒王允持詔书出长安三十里迎接。

皇甫嵩升任车骑將军,隨后王允命人將带回的董氏一族首级尽数悬於竹篙之上,穿街过市,传示长安。”

“当日,便有童谣起於市井。”

“三横立,智刃藏,连环策,董贼亡,司徒名,万古扬。”芸娘轻声吟道。

“这老头为了彰显自己诛董之功,以振自身威望,真是够不要脸的。”吕琮一脸恶寒。

这童谣,定是王允自己找人散播的。

“对了,那两兄弟可有异动?”吕琮忽问道。

“公子所料不错,刘范刘诞二人,明面上是王允一党,实则心怀歹意。”不知为何,鈺娘语气有些厌恶。

“这二人倒也聪明,事办得极为隱秘。

他二人谴心腹於咱们棲云楼设宴,邀那廷尉监来宴饮,席间隱晦的暗示那廷尉监,令其误以为王允希望蔡邕死於狱中,到时便会是大功一件。

若非恰巧选在咱们棲云楼,为奴家探听到,此事办得倒也算是周密。”

鈺娘越说,脸色越是厌恶,似很反感这种阴毒的手段。

“呵呵。”吕琮摇头笑笑,“大功一件?怕是祸事一桩吧。”

如今王允迫於百官和士人的舆论压力,只得將蔡邕收监,不敢下死手。

若蔡邕真这般被害,王允就是黄泥巴掉裤襠,不是屎也是屎。

届时王允定然大怒。

而这廷尉监定然被问罪下狱,然后就该病卒於狱中了。

也可能会死在家里,被畏罪自戕。

这哥俩是真聪明啊,杀人都不沾手。

难怪刘焉將这兄弟二人留在长安充当耳目。

和两位兄长比起来,刘璋那小胖墩,虽也有些心眼,但还是差了太多。

这些勛贵子弟,表面看著个个紈絝,实则大多是內藏锦绣。

也不知那小子在益州怎么样了。

有时他真挺羡慕刘璋的。

等长安这两兄长一死,再等刘焉一掛,就是益州之主。

不像他,命苦。

“应该不止他们吧。”吕琮看向鈺娘。

鈺娘点头,道:“我们的人於狱中,已多次救下蔡邕。

有人在饭食里投了毒,有的则是派了死士混入詔狱刺杀。

更有买通了狱吏,欲在拷问蔡邕之时,造成其意外身亡的。”

吕琮听得是齜牙咧嘴。

这些想要蔡邕死的各方势力,全是衝著王允来的。

最可怜的就是这蔡邕。

明明什么都没干,就嘆了口气,就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多方博弈的棋子。

这时,鈺娘脸色凝重了些许,道:“公子,我等计划,可否提前?不然这般下去,就怕下边的人会有所疏漏,坏了公子大事。”

“也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吕琮点点头。

可沉吟片刻后,吕琮又连连摇头,语气无奈道:“时机不对,再等等吧。”

“可……”鈺娘欲再劝。

“好了,”吕琮笑著打断,说道:“这样吧,將你手中所有“諦听”尽数撒出去,给我盯死每一个能接触到蔡邕的狱吏。”

“他们若想杀蔡邕,终究是越不过这些狱吏。”

“还有,给我盯死刘范刘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第一时间来报於我。”

“对了,还有前將军赵谦。”吕琮又道。

“鈺娘,这三人,你务必要盯住他们,事关我计划成败,不容轻忽。”

歷史上,长安之所以会被攻破,是因为在李傕郭汜围城的第八日,城中叟兵忽然叛乱。

还是他爹麾下的兵。

这场叛乱极为弔诡。

吕琮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操纵。

因为他爹麾下,就没有叟兵。

而这长安城中手中有叟兵之人,只有刘范两兄弟,以及前將军赵谦。

这三人皆有嫌疑。

长安乱起来,对割据益州的刘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赵谦,长安城破后,非但无事,最后还取代了王允。

从既得利益者角度来分析,赵谦也有嫌疑。

一念及此,吕琮又觉头脑发胀。

这长安,都快乱成一锅粥了,简直就是各方搅屎棍云集。

人人都想埋了汉室这个臭气熏天的粪坑。

“唯!”

鈺娘頷首领命,忽地又笑了,那双媚態天成的桃大眼一衬,使其笑起来像头狡猾的小狐狸。

看得吕琮是头皮发麻。

“不是吧,又要?”

吕琮秒懂。

这娘们只有伸手要钱的时候,才会笑得这般勾魂摄魄。

“离开前我才命涂夫给你送来百金,你別告诉本公子又光了?”吕琮是一脸的无语。

“你个败家娘们!”

“还不是公子您干的好事,您那些狐朋狗友仗著是棲云楼东家的身份,今日这个呼朋唤友,明日那个大宴亲朋,全是掛了帐,说从分红里抵。”

鈺娘是满脸的委屈,琼鼻歙动,泫然欲泣,又道:“如今倒好,怪起奴家来了,奴家便连体己钱都填了进去,公子好生伤奴家的心。”

“得,我错了。”吕琮单手扶额,哭笑不得,“给给给,再给你五百金。”

吕琮心下满是无奈。

他手下所有人中,涂夫外憨內秀。

典韦就不说,虽寡言少语,但做起事来也是粗中有细。

被他派到河东的淘宝,那个掉钱眼里的,长得虽丑了些,但也是满腹算盘,奸滑似鬼。

唯独这当年在洛阳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鈺娘,他至今看不清其真面目。

此女时而端庄,一副大家闺秀做派。

时而又是一副浪荡无忌的风尘女子模样。

偏又生了一副媚骨,撒起娇来,当真是要人命。

当初建这棲云楼楼,之所以拉著朝中勛贵子弟一起,是为拉近双方的距离,搞好关係。

同时也是想利用这些勛贵子弟打探些情报,趁机发展“諦听”,也可避免一些麻烦,护住日进斗金的棲云楼。

不曾想如今倒成了累赘,反要往里贴钱。

~~

北闕甲第,光禄大夫杨彪宅第。

隆隆禁夜鼓声中,一骑由街角尽头狂奔而来。

马背上那人,不断挥著马鞭,脸上像是敷了层黄泥,一身白衣也染成了黄色。

“律律律……”

杨宅闕门前,杨修勒马而停,踩著地上僮僕背下马。

將马鞭掷於地上,杨修走了几步,自觉襠间火辣辣的疼,便撩起身前衣摆,迈著螃蟹步,一摇三晃奔入宅中。

“父亲,祸事矣!”

“儿被人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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