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元田

“邱瑞?”

沈牧目露疑惑之色,不解道:“他是谁?”

对方没有任何证据全凭猜测,来表明是他杀掉的邱瑞,沈牧怎么可能去承认此事?

更何况目前他不清楚邱明远的来意,更是打定主意,对这一切都装作不知情。

看著沈牧这副模样,邱明远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先前韦博所说,昨晚他们一群人去了暗香坊,难道邱瑞的失踪,真的和他没有关係?

只是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失踪?

“邱瑞几天前曾找过我。”

邱明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说道:“说你二叔找上他,想借他之手除掉你,他將此事告知了我。”

他故意將自己这个中间人摘出来,就是想藉此试探沈牧,到底对此事是否知情。

“除掉我?”

沈牧闻言,佯装出被嚇了一跳的表情,问道:“二叔和我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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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明远摇头道:“至於你和你二叔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恩怨,你二叔並没有告知邱瑞。”

“就在昨晚,邱瑞在翠云谷意外失踪,你二叔一家三口惨死在家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此事和你有关,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毫无干係吗?”

沈牧依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摇头道:“邱执事,昨晚我和几位同僚在暗香坊留宿,你说邱瑞是在昨晚失踪与我有关,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见沈牧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邱明远语气不由一滯。

虽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一切和沈牧有关。

但他却篤信一点,那就是邱瑞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而且沈宏一家三口,也是在昨晚惨死於家中,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你说在暗香坊,难道一夜都在暗香坊?

任何事情,只需要有所怀疑就足够了,何必非得去寻求证据?

就像是杀人,强者只需看弱者不顺眼,隨手就將对方给灭了,何须找藉口来让自己站在道义的一方?

邱明远摇头道:“想要製造不在场证明,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在这上面我並不想和你过多纠缠。”

“不管邱瑞是否为你所杀,我都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不知你意下如何?”

显然邱瑞的失踪,和沈宏一家三口暴毙,已经让邱明远感到怕了。

他也有自己的家人和孩子,不希望某天夜里,一家人都被仇家找上门来。

但又不希望每天陷入担惊受怕的日子,故而他才会选择找沈牧摊牌,试图让此事画上句號。

原来这傢伙找上门来,是希望通过和谈来了结此事?”

“只是现在来说这些,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沈牧暗暗摇头,终於是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在计划中,他早已经做好了如何应付此人。

如果对方表现出强硬姿態,表示一定要为邱瑞报仇。

那他就以更强硬的姿態回击对方,承认邱瑞为自己所杀。

同时藉口自己是费了五百两银子,请翠云谷內的一名坊主出手,请沈宏全家赴死...

就是要用这种强硬姿態表明,谁想要对付自己,就得作好承受他疯狂报復的代价。

这时候邱明远自然要掂量,是否还要继续为了给侄儿报仇,把自己一家老小搭进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早就定下的计划根本用不上。

听闻沈宏一家暴毙消息后,邱明远先怕了,倒是让沈牧省去了不少事情。

沈牧乐见其成,现在的他不过沸血四重,还不足以对付身为柴帮执事的邱明远。

不过邱明远既然参与了沈宏对自己的谋划,哪怕只是一个帮凶,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沈牧牧依旧在装傻,摇头道:“邱执事,你说的云里雾里,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你侄儿邱瑞,我连见都没有见过。”

“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如何承认?”

“那好,假如真如你所说,是我二叔钱请你侄儿来杀我,我昨晚不在翠云谷,你侄儿失踪一事,应该也赖不到我头上来吧?”

说到这里,沈牧脸现痛心之色道:“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敬爱的二叔,竟然钱买凶杀我。”

“若不是我昨晚心血来潮留宿暗香坊,恐怕已经是遭遇不测了。”

看著沈牧始终装傻充愣,邱明远不置可否,反正他已经篤定此事和沈牧有关。

不过他此行交谈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如果真如沈牧所说,他对这一切並不知情,那自然是最好。

可若是这一切都是沈牧主导,他刚刚那番话,也释放了善意,並表明自己只是听邱瑞所说,他並未参与此事的谋划。

总不能因为他只是从邱瑞那听说了此事,没有出言阻止他,就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吧?

可惜,沈牧更相信邱瑞在临死前,所交代的一切。

没找他清算,只是因为目前实力还不够。

“沈兄弟,既然你对这一切都不知情,那就当我刚刚那番话,都只是臆测吧。”

邱明远笑著说道:“我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好的。”

沈牧点头,笑著道:“不过还是感谢邱执事告诉我这些,若不是邱执事,我还真不知道我二叔竟然会对自己的侄儿下此毒手。”

“呵呵,告辞。”

邱明远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邱明远,待我晋入沸血七重,此事才能彻底了结..

,,望著邱明远离开的背影,沈牧目光闪烁,心头暗道。

他深知邱明远刚刚所说的一切,无非是得知沈宏一家三口暴毙在家后感到畏惧了。

只是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想参与就参与,当情况於你不利时,就想说句都是误会,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不是他隱藏了修为,恐怕昨晚就会惨死在邱瑞手中..

直到邱明远消失在视线里,沈牧才转身折返。

“沈老弟,那傢伙找你有什么事?”

看到沈牧回来,韦博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沈牧笑道:“邱瑞昨晚在翠云谷失踪,想问问我是否知道些什么线索。”

“我昨晚在暗香坊,哪知道他侄儿去哪了?”

“原来是这样。”

韦博犹疑的看了邱瑞一眼。

他可是知道,沈牧是后面才去的暗香坊。

在去暗香坊之前,他莫非和邱瑞之间发生了什么?

见韦博目光暗含深意,沈牧倒是没多说什么。

和韦博道別后,沈牧重新回到自己的竹棚,再次展开修炼。

几天后,沈牧告假去了一趟县衙,僱人將沈宏三人的尸体拉出城,隨便找了个地挖坑就给埋了。

接著折返县衙,將沈宏的宅院完成过户,安排牙行进行售卖,標价六十两银子。

虽是凶宅,但这远低於市场的价格,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成功吸引客人將其购下。

完成过户后,沈牧特地去了一趟安葬前身父母的坟头拜祭。

“娘,二叔欠咱们的六十两银子,孩儿已经替您討回来了,您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爹,孩儿把二叔送下去陪您了,您在泉下好好教育他..

“爹,娘,孩儿会好好照顾自己,您俩儘管放心。”

对著沈寧和林菀的坟莹,沈牧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融合了前身的记忆,这一世沈寧和林菀自然就是他的爹娘。

做完这一切,沈牧便再次折返翠云谷,重新恢復了以往平静的日子,日出修炼,日落而歇。

转眼间,便是两个月过去。

又是一日清晨,天尚未亮,沈牧提著绣月走出竹棚,赤著上身展开破军刀法的演练。

目前武道树枝权猩红色雾气,距离瀰漫至第三片叶,已经只剩下丝毫,今日便能將破军刀法修炼至大成。

同时武道树的第五道根须,猩红色雾气也充斥了三分之二,大概还有一个月,即可蕴养足够的血气衝击沸血五重。

再次演练完一遍破军刀法,武道树枝权上的猩红色雾气,终於是顺利进入第三片叶。

那片武道树叶从虚幻转为凝实,接著通体一震,氤氳出一股清凉感,在此刻陡然化开,融入沈牧的脑海中。

那是关於破军刀法修炼至大成的记忆,就仿佛沈牧日以继夜的修炼破军刀法,终於是在五年后的一天,成功將破军刀法熟练度推至大成。

这股记忆极其庞大,沈牧也是一阵头昏脑胀,足足耗时半个时辰,才彻底將其消化完毕。

此时沈牧也恢復了些许亢力,手持绣月刀迅捷递出一刀。

“马革裹尸!”

绣月带起一轮椭圆形的残月,势若奔雷般流转,带起呼啸的劲风,空亢似是都承受不住这疾速之下的绣月,爆发刺耳的音障。

当绣月裹挟残月划过,空亢被撕裂,带起阵阵亢浪涟漪。

“呼呼呼~”

仅仅只是施展这一式,便再次抽空了沈牧全身的亢力。

沈牧柱刀在地,再次剧烈的喘息著,传色异常的苍白。

“这就是破军刀法大成后的威力吗?”

“真是不可思堵,我能清晰的し觉到,挥刀时空亢摩擦刀刃后,楚来的阵阵阻力。”

“刚才所造成的声音,估计也是绣月快速劈斩时,其速度之快已经达到音障,若是將破军刀法修炼至圆满,岂不是能突破音障產生音爆?!”

沈牧瞪大眼睛,看著半空那道还在缓缓荡漾开来的亢浪涟漪,不禁目露震撼之色。

同时大成级的破军刀法,消耗也是极其恐怖。

一旦沈牧这倾尽全力的一刀没能从杀敌人,就会彻底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沈牧不由深吸了一口亢,平復疯狂跳动的心臟。

他知道,大成级別的破军刀法,只能作为生死危局之下的一道底牌。

现在的他,施展小成级別的破军刀法,亢力就有些跟不上,大成级的破军刀法,对於沸血四重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於勉艺了。

“再有一个月,积攒足够晋升沸血五重的血气,就该离开了。”

沈牧坐在草地上,望著鬱鬱葱葱的元桑田,目光泛起一丝儿慨。

来到翠云谷,已经八个多月。

在这里所遭遇的一切,让他学到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

可惜的是,距离他將破军刀法修炼至圆满,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破军刀法越往后,修炼其的困难程度,也在姿日俱增。

想要將其修炼至圆满,估计还得半年时间。

不过对於现在的他来说,大成级的破军刀法已经够用。

“嘘~”

“砰~”

就在沈牧喝了一口元桑葚酒,恢復亢力时,谷口的位置,突然有一枚响箭升空,然后轰然炸响。

“这是..

沈牧心头一动。

他早已不是刚来翠云谷的镇守者,自然明白这是高层在召集谷內所有镇守者。

“出什么事了?”

沈牧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

原本寂静的翠云谷,隨著这枚响箭升空,像是突然被彻底唤醒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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