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极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钱谦益、曹於汴、杨之禎等人,脸上的血色,在短短几息之间,褪得一乾二净,变得惨白如纸!他们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冷汗如同瀑布一般,瞬间浸透了他们厚重的朝服。

恐惧!

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他们自以为是的惊天密谋,他们引以为傲的道义外衣,在这一刻,被扒得乾乾净净,一丝不掛!他们就像一群赤身裸体的小丑,在眾目睽睽之下,演砸了最重要的一场戏!

西厂!

是西厂!

那个他们一心要废黜的机构,早已像一条毒蛇,无声无息地缠绕在了他们的身上,將他们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样?”朱由检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带著一丝恶魔般的笑意,“朕这个故事,讲得还不错吧?诸位爱卿,你们现在,还觉得『法理道义,尽在尔手』吗?”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如刀!

“结党营私,要挟君父,意图瘫痪朝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国尽忠』?这,就是你们东林君子的『士林清议』?!”

“噗通!”杨之禎第一个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双眼一翻,竟当场嚇晕了过去。

钱谦益还想挣扎,他抬起头,嘴唇哆嗦著,想要辩解:“陛……陛下……此乃……此乃诬陷!是奸人罗织罪名,构陷忠良!”

“诬陷?”朱由检冷笑一声,“好一个诬陷!那朕再让你听听,另一个『诬陷』!”

他目光一转,投向了殿角那些瑟瑟发抖的阉党余孽。

他知道,火候到了。

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崔呈秀的侄子崔应元,在接触到皇帝那冰冷而充满暗示的目光时,浑身一激灵!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是生是死,就在此一举!

他猛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倒在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陛下圣明啊!臣要检举!臣要揭发钱谦益这伙偽君子!他们才是真正的国贼!”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崔应元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齷齪事,都吼了出来:“钱谦益,他当初为了巴结我叔父崔呈秀,自称『门生』,书信至今尚存!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反阉党的急先锋!无耻之尤!”

“还有曹於汴!他儿子在老家强占民田,闹出人命,是他利用职权,强行將此事压下!他有什么资格谈纲纪!”

“还有那个杨之禎!他父亲杨涟大人虽是忠臣,但他却借著父亲的名声,在京中放印子钱,盘剥百姓!据臣所知,张家口的晋商范永斗就与他有暗中往来!他们才是蛇鼠一窝!”

这一通撕咬,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其他的阉党余孽,见崔应元开了头,也纷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了出来,对著昔日的政敌,发起了最疯狂、最恶毒的攻击!

“臣检举……”

“臣也要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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