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丹方中的药材,金风玉露、九曲灵参、雪莲、灵竹果——
即便陈立已经是药铺常客,不少药材不说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家里怕是要开个药铺才行了。”
陈立不由得苦笑摇头。
然而,还未等他去找姐夫白家商议开药铺之事时。
突然,村口急促杂乱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县衙的何捕头带著十余名佩刀衙役来到陈立家中,乾脆直接地道:“陈保长,还请你迅速组织各村乡勇,排查两人这几天是否到过灵溪一带,一人叫萧仲,一人叫叶不平。”
陈立好奇询问:“何捕头,发生了何事?”
何捕头言简意贼地交代:“前些日子,镜山各大势力爭夺一本內气心法,大打出手,死伤无数。没曾想,最后被这两个叫萧仲和叶不平的青年外乡人捡了便宜,得了秘籍。
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他两人,便是在灵溪这个方向。此事县尉大人极为重视,还请陈保长务必在各村全面排查清楚,不留死角。”
排查是不可能排查的。
毕竟跟自己又没关係。
当然,衙门既有安排,那就口中应承,做做样子就行了。
傍晚。
王世明家的牛棚。
里面瀰漫著浓重的牲口气味、发酵草料和牲畜粪便混合的酸腐味道。
空气中飞舞著无数的尘埃和蝇虫。
—
牛棚里,两道身影浑然不觉,正蹲坐在牛棚的门槛上。
“鸭九,你看这——从这下刀行不行。哎,有点隱蔽,他们能不能发现啊?”
一个乾瘦矮小的汉子拿著小刀,嘴角几根稀疏的鼠须隨著他说话一翘一翘,他站起身,走到拴在木桩上、一头瘦骨峋的水牛腹部比划著名。
“你问我,我问谁去?”
另一位被称作鸭九的男人脸上露出极其不耐烦的神色,他撇著厚实性感的嘴唇,沙哑著嗓子抱怨道:“这些天都是你们出的都是些什么馈主意。
尤其是鹤六那老王八蛋,他娘的!在镜山搅风搅雨快一个月了,死了一堆人,结果人家压根没上鉤,屁用没有!现在倒好,擦屁股的活儿落到咱俩头上!”
“那你说咋办?”
鼠须男人不耐烦地將小刀插在食槽上,跳到上面坐起。
鸭九烦躁地踢了踢牛棚的立柱,引得老黄牛不安地挪了挪蹄子:“要我说,你跟鹤六,就是喜欢阴谋诡计,咱们虽然只是小眾神,但也是灵境,两人联手,还怕了他不成,直接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衝进去杀了不就行了。”
“你这主意更是狗屁,你確定咱两联手就能一定打得贏他,別辛辛苦苦才修出小眾神,最后把命都丟在了这里。”
鸭九不满:“鼠七,你跟你的神一样胆小,脑子也不灵活。咱们正面打不贏,可以偷袭啊,可以绑架了他的家人威胁他,逼他自杀。”
就在这时,牛棚外传来小心翼翼、带著諂媚的声音:“两——两位上神,饭做好了,您们看——”
只见王世明远远地躬著身子,不敢靠近牛棚,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
数日前,这两个形容怪异、手段诡异的人突然出现在王世明的家中。
一出手,便轻易制住了他的全家。
王世明当时嚇得魂飞魄散。
但当听到他们询问陈立家的情况,又得知他们竟是衝著陈立而来时,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恐惧。
他几乎是痛哭流涕地向两人诉说著陈立如何仗势欺人、逼得他走投无路,恨不得將满腔怨恨都倒出来。
鼠七和鸭九本原本只打算找个不错的宅子,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陈立对头家中,倒省了许多麻烦,当即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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