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右侧那条深邃矿道,一股如释重负的轻鬆悄然包裹了夜神翼。

与左侧氛围不同,这条路除了二人自己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再无他物。

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一只妖兽的阻碍,也没有触发任何隱藏的陷阱。整条路途,畅通无阻得有些出人意料。

不知穿行了多久,当一缕微弱的光亮,出现在黝黑的矿道尽头时,夜神风知道,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储存著高品质黑曜石的中央仓库区。

然而,当兄弟二人穿过最后的拐角,真正踏入这片广阔的地下空间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两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空荡,死寂。

巨大的仓库之內,空空如也。

那些本该堆积如山、在萤光石的照耀下,反射著幽深光泽的高品质黑曜石矿,已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零散的碎屑,散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硝烟与尘土混合的气味。

但是,最诡异,也是最反常的一点是——

现场,竟然没有一具尸体!

无论是矿山护卫的,还是陨星阁成员的,一具都没有。

这与陨星阁狠辣的行事风格形成了巨大反差。

“风……风少主!”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而又颤抖的声音,从仓库角落的阴影中传来。

夜神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汉子,正从一堆倾倒的矿车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他身上穿著沾满污渍的矿工服,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正是之前在矿山入口处,负责指挥矿工撤离的工头,王平。

看到夜神风,王平紧绷的神经终於得以鬆弛。

他连滚带爬地从阴影中跑出,“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夜神风面前,布满血丝的双眼,流淌著羞愧与后怕的泪水。

“风少主!都怪我……都怪我王平无能!黑曜石……仓库里所有的高品质黑曜石,都……都被那伙天杀的黑袍人,全部劫走了!”他语气激动,声音颤抖,边说边用拳头狠狠地捶打著地面。

夜神风没有责怪他。

只是冷静地扫过空荡荡的仓库,以及王平身后那个同样惊魂未定的孩子。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王平的身上,一针见血地问道:

“陨星阁行事狠辣,从不留活口。为何会对手无寸铁的你们,手下留情?”

这个问题,让王平都愣了一下。

他眼中的悲愤,渐渐被一丝困惑取代。

他抬起头,努力地回忆著:

“本来……本来他们是真的要动手的。那些黑袍人,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

“但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带头的大个子……”王平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显然对石泰的恐怖实力心有余悸,“他在看到我拼命护著我儿子阿牛的时候,突然……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乾涩:“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就想著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阿牛前面。可那个大个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我们父子俩,看了好久好久……眼神……眼神很奇怪,说不上来……”

“……”

夜神翼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愤恨不已。

而夜神风的脸上,却露出瞭然的神情。

他之前在幻境中看到过石泰的童年记忆碎片。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夜神风沉声问道。

“那边!那边!”王平立刻伸出手,指向了矿区深处那条锈跡斑斑的运输轨道,“他们……他们好像是往地脉之心的方向去了!那里是禁区,我们平时根本不敢靠近的!”

“地脉之心?”

这个名词,让夜神风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在他的记忆中,家族的古籍中曾有过寥寥数笔的记载。那处所谓的“地脉之心”,曾是整座矿脉灵力最活跃、但也最狂暴失控的区域。

据说百年前,曾有先辈试图开採那里的能量,却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灾难,最终不得不动用强大的封印术,才將那片区域彻底封禁。

从那以后,“地脉之心”,便成了黑石村矿山,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的绝对禁区。

不对劲……

陨星阁费尽心机,又是吸引妖兽,又是劫掠矿石,难道一切都有幌子,最终的目的竟是那个被封禁了百年的危险之地?

就在这一刻,夜神风脑海中,一直保持著信號联繫的侦察鸦,突然捕捉到了两道截然不同,却又指向同一源头的气息!

第一道,是数股属於灵契师的灵力波动,正如王平所说,正在沿著废弃轨道,向著矿山的最深处快速移动。

其中最为浑厚霸道的,正是属於石泰!

而第二道,则是那股一直蛰伏在地底深处,如同沉睡火山般的恐怖妖兽气息!

它的源头,经过最终侦察之后发现,正是“地脉之心”!

一条清晰的逻辑链条,在夜神风的脑海中轰然成型。

——石泰等人的劫掠是假,吸引注意力是真!

——他们真正的目標,根本不是什么黑曜石,而是那个被封印在“地脉之心”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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