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妖丹

陆谦：“？”

看到蛟魔王忽然目光炙热，变得非常有激情，陆山神疑惑地歪了歪头。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三足金蟾的遗骸上。

陆谦眼神有些复杂。

遥想当年，他少年成名，一桿长枪舞得水泄不通，被先王相中，为商国镇守关隘。

他也曾立誓，身不亡，关不破。

没成想，他没亡，商国先亡了。

国破家亡，他本想以身殉国，却不忍城內百姓惨遭屠戮，只得与城外周军相约，他开城，百姓留下，送了关隘，换得一城百姓存活。

然而，周军入城，却不杀他，只把他连同部落家兵赶出关去，自此做了孤魂野鬼，四处漂泊，无以为家。

一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来到西牛贺洲，准备找个地方安家，却被三足金蟾连同所有家兵，一起吞在肚里。

也许是那些部落家兵，以魂飞魄散作为代价，护他周全。

本该命丧黄泉的他，竟然逃得一点真灵，浑浑噩噩，一路飘荡到了虎啸山。

同时，身为阴魂的他，也察觉到了活著的时候感觉不到的香火之力。

那是生活在关隘里的百姓，感念他的救命恩德，供奉他的香火。

依靠这些香火，他逐渐补全了三魂五魄。

又因百姓供奉，天地有感，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令天使下界，看他在虎啸山，便封他做了个虎啸山山神。

沧海桑田。

一晃眼，几百年过去了。

他想报仇。

无时无刻不想报仇。

但他实力不足，打不过三足金蟾。

更何况，他有神职在身，不能离山太久。

否则便是擅离职守。

以至於他这些年下来，虽然依旧在接受香火——

哪怕七百多年过去，他也依然时常收到熟悉的香火，许是当地百姓口口相传，代代相承，开碑立庙，將香火传承了下来。

纵使如此，他也没办法回去看一眼。

更没办法厚著脸皮，自己独身回去。

几百年下来。

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结。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三足金蟾已死。

即便不是死在他手上。

但杀死三足金蟾的人，是他的结义大哥。

四捨五入，也算是他杀的。

虽然昔日家兵的尸骨，已经化作五穀轮迴之物，数百年来，沧海桑田，也许全都变成了縹緲烟尘。

不过，三足金蟾的死亡，也足以告慰大家的亡魂了。

“你咋了？”

一旁。

看到陆谦面色有些复杂，蛟魔王好奇道。

“大哥好啊！”

陆山神感慨道：“多亏了大哥，若是只靠我自己，几时能报此仇？又几时能告慰昔日英魂？”

“没错。”

一说到这个，蛟魔王就来劲了。

他连忙点头，手指摩挲著藏在怀里的那枚妖丹，一脸赞同之色。

大哥好啊！

既然你也说大哥好，那我就认你这个弟兄了！

……

哪吒：“……”

他瞅了眼忽然变得熟络起来的一妖一神，目光在陆谦身上稍作停留，旋即有些恍然。

就说虎啸山山神、土地，怎么在奏报里夸出来了，仿佛白奕是天庭的大功臣，一个响噹噹的大忠臣。

感情是一伙的。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不闹大的话，天庭方面，也不会深究。

还是那句话。

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天庭统御三界，哪有空来管这些。

只要不是损害到天庭的香火，乃至明著造反，天庭对妖怪，总体是持放任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