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
陆离早早的便来到了衙门仵作房,开始了一天的打工。
虽然现在小小的发了一笔横財,但是打工还算要打工的,不然去哪找那么多尸体餵轮迴盘。
至於陆岩那边,陆离也想清楚了,等他出狱,兄弟俩得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仵作房內,冯达正蹲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一排验尸用的银针,动作比平时慢了不少,像是怕弄出半点声响。
陆离则在一旁,捣鼓著一些瓶瓶罐罐。
“吱呀——”
里屋的门被推开,孙瘸子顶著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他脸色铁青,眼白里布满了血丝。
“磨磨蹭蹭的,都想等老子来伺候你们吗!”孙瘸子看到冯达,气就不打一处来,抓起桌上的一个木牌就扔了过去。
木牌砸在冯达脚边,嚇得他一个哆嗦。
“头儿,我……我这不是看您没起,不敢打扰您嘛。”冯达唯唯诺诺地站起来,一脸的委屈。
“不敢打扰?”孙瘸子冷笑一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冯达脸上了,“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昨天让你清点的药材,你数清楚了没有?少了一株,我扒了你的皮!”
“这老东西,又是去赌坊输钱了。”陆离心里跟明镜似的。
孙瘸子好赌,这是衙门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贏钱的时候,他走路都带风。
输了钱,就拿手底下的人当出气筒。
“孙头,药材是我和冯达一起点的,数目没错。”陆离不咸不淡地开口。
冯达虽然胆小,但人还算老实,两人关係不错。
孙瘸子见陆离开口,把火气又转到了他身上。
“哟,陆大人真是体恤下属啊。”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老子教训个学徒,还要你陆大人点头不成?”
“你別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孙瘸子冷哼一声,刚想继续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捕头魏崢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出现在门口。
“孙头,西城那边出事了。”魏崢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简练:“一些武馆弟子在酒楼被害,县丞大人已经过去了,指名要仵作房马上派人过去验尸。”
“县丞大人亲自去了?”孙瘸子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县令之下,就是县丞、主簿、县尉、典史等官制。
这可是个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还有张师爷,都去了。”魏崢答道。
孙瘸子立刻换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对著魏崢连连点头:“魏头放心,我马上就去!”
言罢,孙瘸子转过头,指著冯达说道:“你,跟我走。”
然后,他又看向陆离,眼神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
“陆离,你留下看家。这里也得有人守著,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这是怕我抢了他的功劳么。”陆离心中冷笑。
孙瘸子为人气量狭小,生怕別人抢了他这把交椅。
这种露脸的机会,孙瘸子怎么可能让他沾边。
陆离也懒得爭,敷衍道:“是,孙头。”
看著孙瘸子带著一脸兴奋的冯达匆匆离去,陆离摇了摇头。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到了现场不露怯就不错了,还想立功?”
他关上门,整个仵作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离走到自己平日里休息的角落,盘膝坐下,开始运转《至阳诀》。
刚好没人,可以摸会鱼。
丝丝缕缕的灼热內气在经脉中流淌,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却坚定地冲刷著他的身体。
那股暖流每经过左胸,盘踞在那里的黑色印记便会传来一阵冰冷的抗拒。
两种力量相互消磨,他的內气在壮大,那黑印也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被削弱。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陆离缓缓睁开眼,眉头微蹙。
按照这个速度,想要彻底清除这枚黑印,恐怕至少需要一两年的苦功。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
想到这,陆离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从黑衣杀手身上得到的白玉小瓶。
拔开瓶塞,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瀰漫开来。
“碧血丹。”陆离心中默念。
他这特意去城里最大的药铺旁敲侧击地打听过。
这种丹药以多种珍稀药草炼製而成,能温养气息,滋养气血,在市面上一枚就价值十两白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他现在手里,一共有六枚。
没有丝毫犹豫,陆离倒出一颗碧绿色的丹药,直接吞入腹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而温和的暖流,瞬间冲入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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