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凑过去闻了闻,確实没烟味。

“下一个。”

第二个工人的手也没味。

陈鑫心里有数了,目光落在第三个工人身上。

第三个是个四十来岁的,叫刘老四。

他磨磨蹭蹭的,半天没伸手。

“伸出来。”陈鑫语气没加重,却带著不容拒绝的劲。

刘老四没办法,只好把手递过去。

陈鑫刚一凑过去,脸一下子就皱起来。

他没闻到烟味,反而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尿味直衝得他鼻子疼。

刘老四赶紧解释:“厂长,对不住,刚才不小心就……”

陈鑫盯著他,眼里冒火:“你当我傻?”

他这分明是故意把尿弄到手上,好掩盖烟味。

真是服了,为了不被查出来,连这招都想得出来。

“这是第二次逮到你了,罚十块,交到財务室张牧之那里去。”

刘老四的脸一下子白了,跟丧了考妣似的。

十块钱啊,抵得上一天的饭钱了!

“厂长,能不能少点?”他求情,声音都软了。

陈鑫没鬆口:“你也可以不交钱,直接去財务室算工资走人。”

刘老四没敢再说话,耷拉著脑袋去找张牧之交钱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工人都没敢吭声。

谁都明白,陈鑫这次是来真的。

陈鑫走出厕所,兜里的烟盒被攥得更紧了。

虽说他烟盒里压根没烟,可平时攥著烟盒摆弄时,还是会特意把烟盒藏在兜里。

省得有人阴阳怪气嚼舌根,说他自己也揣著烟盒,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接下来几天,他查得更严了。

厂里时不时就能听到老烟枪们的哀嚎和抱怨,可陈鑫没觉得这是狠。

安全这事儿,就得狠点才管用。

他车间转完去仓库,仓库查完又去各个角落,手里攥著烟盒,眼睛盯著各处。

老菸民们的不满渐渐攒了起来,干活的时候,难免凑在一起嘀咕。

“张牧之就是瞎捣乱,好好的日子不过,搞什么禁菸!”

“陈厂长也是,咋就听他的?抽了十几年都没出事故,哪那么多讲究!”

“就是,累了抽口烟怎么了?又没真炸著厂子!”

这些话,陈鑫都听在耳里。

他没去辩解,辩解也没用,无非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扯不出结果。

老烟枪们习惯难改,抱怨几句也难免。

可不能因为有人抱怨就鬆劲,一鬆劲,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他还是天天在厂里转,手里攥著烟盒,眼睛不放过任何角落。

这天下午,太阳斜斜地照进车间。

陈鑫刚走到车间门口,就闻著了烟味。

他顺著味走,走到角落,看见一个年轻人正蹲在那儿,手里夹著根烟。

这年轻人叫赵小雷,刚进厂没几个月,平时就有点桀驁不驯的劲儿。

见陈鑫走过来,赵小雷一点没慌,反而还把烟往嘴边送了送,狠狠吸了一口。

陈鑫走到他身边,问:“这是第二次逮到你了吧?”

可没想到,赵小雷不但不怕,还继续一个劲地抽著烟。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陈鑫声调抬高了。

赵小雷这才回復。

他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轻浮:“听到了听到了。”

陈鑫说:“你给我老实点,罚款十块。”

赵小雷蹭的站起身,说:“厂长,您老实在办公室坐著多好,別来这儿瞎查。”

看样子,他根本没把陈鑫放在眼里。

周围干活的工人听见这话,都停了手里的活,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大伙都想知道,陈鑫会怎么处理这事儿。

陈鑫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

这小子,分明是个刺头。

正好,杀鸡儆猴,就拿他当这个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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