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扬州陷落,叛军大军隨时都有可能渡过长江攻打江寧,在杨先的建议之下,盛维也不再坚持停灵,而是选了个最近日子,直接就將大老太太入土为安了。

隨著大老太太入土为安,盛家也开始全力应对此次淮南的叛乱。

隨著扬州被叛军攻破,盛家和顾廷燁在扬州的產业,绝大部分都被叛军占据,盛家在扬州的人也断了联繫,不知是死在了叛乱之中,还是被叛军裹挟。

隨著扬州陷落,整个江寧府都彻底慌了,江寧知府知晓杨先人在宥阳,和当初的宥阳知县一样,当即带著江寧府的一干文武官员亲自赶到宥阳,请杨先赶赴金陵坐镇指挥,以防叛军渡过长江,攻打江寧。

人的名树的影,杨先在西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接连挫败西夏,乃是覆灭西夏的最大功臣,威名早已传遍整个天下。

尤其是江寧府,人人都知道江寧府治下的宥阳县出了个杨继之,原是屠户出神,后远赴西北参军,在西北大破西夏,不过数年时间,就將被西夏占据了数十年的西北重新收回,完成了数代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流言这东西传著传著,就渐渐往神话方向靠拢,如今民间都说杨先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是专程来助大周收復失地,一统九州的,是以才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辞別淑兰,让长梧留在宥阳帮著练兵,杨先则带著一半的亲卫赶赴金陵。

隨著杨先的到来,江寧府的乡绅豪族们也都咋暂时放下了一直悬著的心。

金陵知府和一眾官员早已如临大敌,如今的金陵,可不是那个被老朱当过国都重建的金陵,只是一座饱经风霜的古城,甚至於城墙还因年久失修有些残破。

好在金陵北扼长江天险,叛军若欲攻打金陵,就必须先越过长江,而长江能够被称之为天险,自然有其厉害之处,叛军虽然势大,可短期內还威胁不到金陵,可叛军一旦到了金陵,那兴致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江寧知府和金陵的世家豪族们也深知此次叛乱和往昔那些小打小闹的匪患贼患不同,真要让叛军打到金陵,底层的老百姓大不了就是把脑袋別在裤腰带上,加入叛军,跟著叛军一起干,可他们这些世家大户却不一样,那些个反贼叛军们抢的就是他们这些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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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为什么要起兵,说到底是为了土地、钱粮、金银还有女人。

可如今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都掌握在各地的世家大族手里,尤其是太平年间,土地兼併尤为严重,富者愈富,穷者愈穷,那些个士绅豪族们天天大鱼大肉,喝美酒,睡美人,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

可底层的老百姓只能勉强混个温饱度日,许多人甚至只能勉强养活自己,连娶媳妇成家都难,最后要么是在某个大雨滂沱或者大雪纷飞的夜里饿死冻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被草蓆一裹,扔到乱葬岗;要么就是卖身为奴,到那些大户人家家里当长工,佃户,一辈子给人当牛做马。

至於家丁丫鬟这些工作轻鬆的好活,一般都轮不到普通人。

社会差距就这么来了,隨著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总有那么几个硬茬不满足於现状,做出反抗。

可如今土地、金银、钱粮和女人都在那些世家大族手里,想要得到,就只能从那些世家大族手里抢了。

不过这些跟杨先都没什么关係,杨先不是圣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救世主,只想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日子。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想让杨先过安生日子。

“军营里就这伙食?”

到了饭点,杨先看著士兵们碗中的米粥加咸菜,顿时皱起眉头,旋即一路找到伙房。

大锅中还有冒著热气的浓稠米粥,旁边几个木盆里头堆著咸菜,可空气中却瀰漫著淡淡的酒肉香,杨先循著酒肉香一路来到一座简易的木屋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络腮鬍,將军肚的胖汉正捧著一只烧鸡大块朵颐,吃的满嘴流油。

“不是说了吗?本將军吃东西的时候不许旁人打扰,怎么······”

胖汉不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清了门口站著的人,旋即一愣,急忙將手中烧鸡放下,起身上前微微躬身,恭敬的行礼,笑脸盈盈的道:“末將见过侯爷,侯爷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某不能来?”杨先看著胖汉冷声问道。

“能来!能来!”胖汉脸上露出訕笑,眼神躲闪,有些尷尬。

“某问你,为何將士们都是米粥咸菜,唯独你一人饮酒吃肉?”

“侯爷,不只是我一人,军中偏將以上的武官,都有酒肉!”胖汉凑到杨先身侧小声说道。

“为何如此?”

“歷来便是如此。”胖汉道。

“如今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想让將士们卖命,就显得让大家把肚子填饱,光吃米粥咸菜有什么用,从明天开始,一天两餐,主食必须是蒸熟的大米饭或者炊饼,晚上一顿肉食,要保证每个將士至少一大块肉。”

“这······”

“你要是不能办,就换个能办的人来。”要是这是在杨先的军中,这胖汉早就被拉出去打了。

“侯爷,非是末將不愿,实在是这不是末將说了算的,军中吃食,都是衙门那边送过来的。”

“衙门?”杨先眸光流转,眼中寒芒如刀。

“来人,將此人拿下!”

杨先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直接让人先將这胖汉拿下,然后押著胖汉去了江寧府衙。

府衙后堂,江寧知府正和属下一眾官员商议防备叛军的详细事宜,忽的一人闯了进来,说杨先带著人气势汹汹的闯进府衙,如今在前堂等候,让知府速去一见。

江寧知府心中一颤,以为叛军有了动向,也顾不上其他,急忙提起衣摆,一路小跑著朝著前堂而去,等到了前堂,见杨先面沉如水,旁边还有个被五大绑的胖军汉,心中又不由得疑惑起来,这可不像是叛军打来的样子。

“下官见过侯爷,不知侯爷过来有何指教?”閆知府很是客气,毕竟如今整个江寧府的安危,都繫於杨先一人之身。

杨先拱手道:“閆知府若是无意固守金陵,大可明言,何必假惺惺的將杨某从宥阳请过来。”

“侯爷此言何意?下官怎么听不明白?”

“閆知府不明白?”

“还请侯爷明示!”

杨先冷声道:“如今叛军势大,已然横扫整个淮南,说不准哪天就乘船横渡长江,南下江寧,值此危急存亡之秋,正是要將士们用命之时,閆知府不说重赏也就罢了,怎的连吃食也要苛刻,如今军中將士训练强度如此之大,每日却只吃米粥咸菜,如此一来,將士们哪有力气训练。

难不成如今的江寧,已经困难到让將士们吃顿乾饭都不行的地步了吗?”

閆知府急忙解释:“冤枉啊!侯爷,下官冤枉啊,下官早就下令,军中一应物资供给,都按最高標准来。”

“下官还特意交代,每日的肉食,都得先供应军中,让將士们吃饱了才行。”

“既然閆知府这么说,那就是底下的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了!”

“侯爷给下官些时间,下官一定將此事查清,给侯爷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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