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惊变，恶意（2）

车夫控制住了马匹，马车勉强停驻，车厢隨之震动。

正瞅著蒂拉的鞋子咽口水的卡尔斯一时不察，当即在车厢內摔了个狗啃泥。

“嘖。”

蒂拉毫不掩饰的咂嘴声让卡尔斯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到蒂拉那无语与轻蔑交杂的眼神，卡尔斯心中的一根弦隨之断裂。

蒂拉没有说任何话，但她在內心中已经给卡尔斯判了死刑。

【“愚蠢没什么，但……废物到这种地步，哪怕只是作为形式上的丈夫，我也接受不能。”】

这一刻，蒂拉为自己先前“或许选卡尔斯也不错”的想法感到噁心。

车厢的晃动的確突然，但就连自己一个法师都维持住了平衡，可卡尔斯一个物理系的职业者却直接从座位上摔下来……

这一幕让蒂拉彻底认清了卡尔斯的废物程度。

卡尔斯不知道蒂拉有过这些复杂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在蒂拉面前丟了大脸！

这一刻，他面色涨红，拉开车厢正门，无需多问，看到那一脸呆然表情坐倒在马车前的小女孩，他便知晓了罪魁祸首。

“你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停下来的！？”

卡尔斯压低了声音，对车夫发出咬牙切齿的质问，而后用饱含愤怒的声音冷漠宣判。

“碾过去。”

听到这个命令，车夫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撼。

哪怕再缺乏道德的人类，只要心灵还没有彻底墮落，那么在要对孩子下手的时候，多少都会有所犹豫。

除非……根本不將对方视作同类。

对卡尔斯来说，就是如此。

在他眼中只有贵族才可以被视作人类，除此之外的平民都只是“工具”，而工具的孩子、工具的幼体，自然也只是工具。

同样是工具人的马车车夫自然还心存怜悯，但作为工具，自然没有自我意志可言。

仅仅只是迟疑了一剎那，他便挥动马鞭，催促著马匹继续向前——直接碾死眼前的孩子。

於是……

就在绝大多数人都庆幸著一场惨剧没有发生的时候，他们看到……马车再度前进了起来。

小女孩张大了嘴巴，想要呼救，但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合著，却失去了声音。

没有人行动……

没有人行动，一开始是眼前的景象与人性的思考发生了衝突，大脑短路。

可隨后，哪怕已经意识到將要发生什么惨剧，还是没有人行动。因为意识敏捷的人自然也会意识到，这代表了贵族的意志。

或许有人不会如此决绝，但当他们產生犹豫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除了——林奇。

在马车第一次將要踩踏女孩的时候，他就已经冲了出去。

那个时候，如果车夫没有控制住马匹，那么他就算已经做出了反应依旧来不及。

在看到马匹被控制住后，他愣了一下，本以为一切皆大欢喜，谁知道那马匹却再次动了起来。

然而，这第二次的时机，他已经在第一次的行动中越过了人群，来到了观望队伍的最前排。

前方自是畅通无阻。

於是，在脑袋反应过来前，他的身体便已经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