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在一阵草药的苦涩和肉汤的香气中醒来的。
刺痛感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酸软。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简陋但乾净的木质天板。
他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著一张厚实的毛毯,那些狰狞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地清洗和包扎过。
他试著动了动,牵扯到的伤口让他闷哼了一声。
“別乱动,巡警先生。”一个温和的劝告从旁边传来。
是阿贝尔。
他正坐在床边,用一把小刀削著某种植物的根茎,他的女儿莉莉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缝补著一块被撕裂的绷带。
杰克看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他发现,阿贝尔家的门口,竟然站著两个端著猎枪的镇民,他们警惕地注视著街道,像两尊沉默的雕像。
更远处,铁匠铺的门口,铁匠本人也在擦拭著他的长枪,目光不时地扫过四周。
“他们……”杰克有些不解。
“他们在放哨。”阿贝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从昨天你把那些人赶跑之后,大家就自发地过来了。”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还冒著热气的肉汤和一堆瓶瓶罐罐的草药。
“他们说,不能再让保护我们的人,孤零零地战斗了。”
杰克沉默了。
他看著窗外那些平凡而又坚毅的背影,心中某个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比获得荣誉值、提升熟练度,更加温暖和实在。
接下来的几天,杰克就在阿贝尔的家里安心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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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们用他们最朴素的方式,表达著他们的敬意和决心。
他们用木板、推车和各种杂物,在阿贝尔家所在的街道两头,筑起了两道简陋但坚固的街垒。
一道由人心筑成的防线,在这座被恶魔阴影笼罩的小镇上,顽强地树立了起来。
夜晚,当篝火在街垒旁燃起,人们围坐在一起时,总会有人谈起过去。
“老警长是个好人啊。”铁匠喝了一口劣质的麦酒,目光投向篝去,仿佛穿透了时空,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別大,镇上断了粮。是老警长他一个人,骑著马在暴风雪里走了三天三夜,从別的镇子驮回了半袋麵粉。”
阿贝尔也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回忆:
“我记得。还有一次,克莱顿那伙臭名昭著的匪帮路过我们镇子,想在这里过冬。
是老警长一个人,就站在镇子口,用一把左轮枪,硬是把他们十几个人给逼退了!”
杰克静静地听著。
这些故事,和他脑海中那些破碎的、关於师傅的记忆碎片,慢慢地重叠、拼接,构成了一个更加完整、更加鲜活的形象。
“其实……他早就警告过我们了。”阿贝尔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著深深的悔意,
“莫比乌斯刚来的时候,镇上所有人都被他那副派头和財富迷住了眼。”
杰克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那不是顽固,而是一种源自內心最深处的、对正义最纯粹的坚守。
他用自己的方式,孤独地守护著这座小镇,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原来,这就是师傅所坚持的“正义”。
它不是掛在嘴边的口號,而是融入骨血的责任,是即便无人理解,也要独自面对黑暗的决然。
杰克缓缓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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