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来,抱拳道:“这位便是李鈐辖李大人吧,我是环庆路的兵马副鈐辖,唤作卫承嗣,大人若不嫌弃,唤我一声老卫即可。”

兵马副鈐辖,职责是协助本路鈐辖练兵,算是李瑜的直系下属。

但卫承嗣其实也不必自降身份亲自来城外迎他。

亲自出来迎他,恐怕另有其他原因。

李瑜一路都是走的官道,庆州官员已经得了其要来的消息,在庆州官衙设了宴席为他接风。

李瑜並没有托大,称卫承嗣为卫將军,跟著他一同向庆州官署走去。

庆州是边境州府,虽不如两京繁华,但黄土造的城墙高大厚实,蔚为壮观。

许是长久没有爆发战事的缘故,庆州城內算得上是繁华,到了傍晚仍有货郎挑著货物在城內贩卖。

官衙位於城中央偏西位置。

李瑜到了衙门內,只见已有几位官员悉数落座。

一位头髮已经完全发白,有气无力地坐在上首,手里握著一樽酒杯,耷拉著脑袋。

“这位便是我们环庆的经略相公岑老大人。”

经略安抚使便是环庆路这种地方的最大长官,一般由文官担任。

这位岑老大人,是真宗朝的进士,如今熬资歷也算是熬到了一路的封疆大吏o

李瑜在卫承嗣的指引下落座。

先抱拳拜会了岑景初。

在场诸位,也只有岑景初的官位比他大,需要他慎重对待。

岑景初老眼微眯,看见了李瑜身上掛著的虎符碎片,对李瑜十分客气:“李大人风尘僕僕而来,恕老夫年迈,无力出城迎接————你脖子上掛的虎符,若是没看错,可是来自曾相公府中?”

李瑜打量著在场眾人神情:“岑老大人身体不適,还自当为国朝保重身体,此物,正是曾相公所赠,当日我去拜访副经略沈大人,恰逢曾大人在场,便赠了这虎符给我。”

岑景初笑呵呵地道:“曾大人確实雅好虎符玉品等物————彰蔚,此乃我环庆路的监军黄德安黄公公。”

他指著一位面白无须的宦官,介绍道。

李瑜並没有因为黄德安的太监身份而如何,礼貌见礼。

黄德安微微打量了李瑜一眼,见著李瑜身上掛著的虎符面色微变,但是依旧没有与李瑜有过多交谈。

而是对岑景初说道:“岑相公,咱家已经催过几次了,怎的经略府的调兵命令还没发过来。”

“若是等西夏人打到府城再行调兵之事,到时候恐怕会为时已晚吧?”

李瑜坐在一旁,听著二人的交流,猜测应该是在商议饮马河西夏侵田之事。

还没等岑景初回话,却见一个头戴方巾,尚未穿好官袍的中年文士自顾自地从殿外走进来:“哎哟哎哟,李大人远道而来,我竟却来迟了,真是该罚该罚!”

说罢,这大人径直落座,拿起一樽酒杯畅饮一杯。

“这便是庆州知州大人,游宇游大人。”

卫承嗣在一旁介绍道。

游宇摇头晃脑喝罢一杯酒,隨后笑道:“噫吁!却是忘不知李鈐辖今日到任,下官昨日去探访傅介子墓,观摩前贤碑刻,又见山间奇卉,一时流连,险些误了正事!”

隨后又独自吟了一首诗,完全一副江南骚客做派。

在场眾人似乎见怪不怪,竟无一人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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