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官目光扫过眾人缓缓开口。
黄得福拍了拍手,后面胡管事立刻牵著牛,拉著几车粮食来到了眾人面前。
见识到这般动静,在场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低沉著头不说话。
无人上前买粮。
黄得福也不生气。
税官指了指几个衙役,隨后拿出一本册子:“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就把粮食推上来,由衙门来称重。”
“第一户,许大牛!”
......
儘管得知秋税要涨,大家也儘可能的多带粮食过来,可在几个衙役的手中,却依旧是不够的。
於是有钱的连忙找胡管事买粮补齐,没钱的就被直接拉到一边等待发配,就连回家取粮食或者借粮都不行。
这般状况嚇得现场鸦雀无声。
胡管事看向陆青山夫妇,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只需要小小手段,就能够將那陆沉轻鬆拿捏。
看那小子是乖乖听话上山打猎,还是选择发配南边去打仗。
陆青山此时也心中打鼓,他带来了足够多的粮食,就算是秋税涨五成也都够了,可看前面家家户户的样子,似乎不管带多少都是不够的。
“还好听小沉的带了钱出来。”
陆青山心中这样想著。
不多时。
“下一户,陆青山!”
被税官喊到名字,陆青山连忙推起木车上的粮食,来到了税官和衙役面前。
“各位老爷,这是我家今年的税粮。”
他堆起笑容说道。
“嗯。”
税官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几个衙役也快速把税粮抬下来,重新按照官府的方式衡量称重。
陆青山顿时只觉心跳如雷。
数息后。
“陆青山,税粮差额一千三百斤!”
一千三百进?!
怎么可能差一千三百斤!!
他带的银两也不够买一千三百斤的粮食啊!
陆青山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倒过去,但还是强撑著笑道:“官爷您看是不是有些差错,我......”
他还没说完,那开口的衙役就冷哼一声:“你是在质疑衙门做事有缺漏?”
这顶大帽子盖下来,谁能承受得起!
陆青山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黄员外脸上露出笑意,胡管事嗤笑一声,远处的郑元和肥胖女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
陆青山强笑著伸手去掏银两。
“且慢。”
税官忽地出声,接著目光从册子上离开,看向了陆青山:“你是坪山村的?”
“正是。”
陆青山不明所以。
税官再出声问道:“整个坪山村只有你家姓陆,那敢问陆沉是你的......”
陆青山心神一动:“正是犬子!”
“好!”
税官脸上露出笑容:“你家的税粮够了,多出来的等下重新带回去。”
他摆了摆手,就示意衙役重新称重,將超出的份额重新放回了陆青山的木头推车上。
税官示意陆青山离开,同时意有所指的笑著说道:“陆老哥当真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昨日在紫云县內,自然听到了流云武馆新收了个天才的传闻,细细打听之下,知晓了这天才叫做陆沉,来自重山镇坪山村。
刚好是他负责收秋粮的地方!
在武道天才面前,他一个小小税官不算什么,但在收税的时候为难或者放过,很容易在那天才面前留下印象。
显而易见。
他想留下个好印象。
陆青山晕乎乎的推著多出的粮食走了,徐云也晕乎乎的跟在他的身后。
而同样晕乎乎的,还有不远处的胡管事,以及郑元母子。
“怎么可能?!”
“他陆家怎么可能和税官认识!”
郑元母子脸上全是震惊和不解。
但不等他们多想。
“下一户,郑虎!”
税官的声音將一家人唤醒。
他们连忙推著粮食上前。
郑家虽是屠户,在重山镇做著卖肉的生意,但也有自己的田地耕种,不够的粮食也能用银子去买。
见是这家人上来,一个衙役眼神一动,小跑到税官耳边说了些什么。
税官眉头一挑,看向郑元一家的眼神隨即充满了玩味。
郑虎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肥胖女人眼睛一转,上前討笑著说道:“税官大人,敢问刚才那陆青山一家与您有何关係,实话给您说,他家就是个佃户,儿子还是个不成器的泼皮混子。”
“我家条件比他家好得多,我这儿子也爭气得很,税官大人......”
她话还未说完。
税官冷笑一声,轻蔑的打量了郑元一眼,嗤笑道:“爭气?你这儿子也被流云武馆的徐馆主亲自收为徒弟了吗?”
肥胖女人闻言如遭雷击。
流云武馆的徐馆主,那在紫云县可是天一样的大人物!
被这样的大人物收为徒弟,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与他们这些平民再也不是一个阶层!
“怎么可能......”
她失神呢喃著。
郑元也神情呆滯下来。
接著下一刻。
衙役称重结束,打量了一下郑元母子,带著捉狭的大声开口道:“郑虎,差额三千斤!”
肥胖女人瞬间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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