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比预想的要微弱。这些占城人似乎更像是押运货物的商队护卫,而非精锐战士,很快就被压制。

李坡没有亲自参与接舷战,他坐镇主舰,冷静地指挥著全局。

“弩手压制岸上!別让他们集结!”

“二號船,靠过去,放下跳板,控制那艘小的!”

“燃烧瓶准备!若有船只试图起锚逃离,给我烧了它的舵!”

他的命令清晰果断。几名连珠寨的船长起初对这个“白面书生”的指挥还有些疑虑,此刻见他调度有方,临阵不乱,也不禁暗自点头。

吴叔也登上了一艘货船,他用占城话大声呼喝著什么,似乎是“投降不杀”之类。一些本就斗志不高的占城水手闻言,纷纷丟下了武器。

战斗结束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三艘货船均已易主。岸上那几十个占城兵士试图衝击滩头,被弩箭和燃烧瓶逼退,丟下几具尸体后逃入了黑暗的林中。

孙千帆提著一个衣著明显华贵许多、嚇得面无人色的中年男子来到李坡面前,往甲板上一摜。“大人,这廝像是头儿!”

吴叔上前用占城话问了几句,那男子磕磕巴巴地回答著,浑身抖得像筛糠。

“李管事,”吴叔转身回道,“此人確是那王侄麾下的一个小管事。他说这批货是准备运往北面,献给蒙元一位贵人的礼物,主要是香料、象牙和少许金银。”

李坡眼中寒光一闪,“蒙元的贵人?哼,正好,这礼我收了。”

他走到那管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我不杀你。你带几个人回去,给你们王侄带句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声音冷冽如冰,“告诉他,宋人商船,不可轻辱。今日之事,只是利息。若再敢劫掠宋商,断我商路,下次我焚的就不只是货,而是他的王宫!听明白了么?”

其实李坡並不在乎宋廷的尊严,只是与东南亚各个小国的海上贸易乃是他此时立足海南的根本,万万不能动摇。

那管事如蒙大赦,连连磕头,“明白,明白!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李坡挥挥手,让人押下去,挑了几个俘虏一同放走。

这时,孙千帆凑过来,低声道,“大人,缴获清点完了。香料、象牙无数,还有两箱金银,够咱们梅山扩军一年的用度了!就是……咱们船小,怕是装不下这三艘大船的全部货物。”

李坡看著那三艘缴获的大船,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挑价值最高、最轻便的装走。剩下的……连同这三艘船,一把火烧了!”

“烧了?”孙千帆一愣,有些捨不得。连旁边的吴叔也露出诧异之色。

“对,烧了!”李坡语气斩钉截铁,“我们人手不足,无法分兵操控这么大的船。留给占城人,更是不可。唯有烧掉,才能最大程度地打击那王侄,也让他知道,我们志不在抢货,而在立威!”

烈火很快燃起,吞噬了三艘货船。冲天的火光將海湾照得如同白昼,也映照著李坡毫无表情的脸庞。

孙千帆看著火光,又看了看李坡,心中那股追隨的意念更加坚定。吴叔则默默站在阴影里,眼神复杂难明。

“传令各船,即刻撤离!”李坡下令,“占城人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硬仗,恐怕还在后面。”

船队迅速驶离这片燃烧的海湾,消失在黎明前黑暗之中。

只留下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作为送给占城王侄的第一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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