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大道之爭,容不得半分仁慈与犹豫!
此刻一试,先是茫然一片,確如往常。
但他心志已坚,毫不气馁,神念愈发凝聚,细细搜寻。
忽然,在那虚无縹緲的感应深处,四点极其微弱、却截然不同的感应,如同沉睡的星辰,悄然浮现!
一点温厚沉凝,似承大地之重;
一点锋锐微凉,蕴金石之坚;
一点生机勃勃,藏草木之秀;
一点跃动炽热,含焰火之烈!
四点微光,黯淡却真实不虚地存在於他的感知之中!
“这是……”
林渡先是一怔,隨即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如火山喷发般衝垮了他所有的镇定!
忽然。
墨农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带著血沫翻涌声的嘆息响起。
林渡瞳孔骤缩,瞬间戒备,手握紧破煞钉,冷冷望去。
只见墨农竟缓缓睁开了眼睛,瞳孔涣散,气息如同风中残烛,显然已是迴光返照,最后一丝生机即將消散。
他脸上看上去並无怨恨,反倒有种歷经沧桑后的悲凉与一种奇异洒脱。
“嗬…嗬…”
他艰难地呼吸著,每一下都牵扯著胸口那可怖的伤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好…好手段…我墨农…栽得不冤…”
林渡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著他。
墨农似乎也知自己再无威胁,眼中闪过追忆之色,断断续续道:
“想我墨农…也曾…心怀大道…奈何…天资所限…杂而不纯…困守练气…数十载不得寸进…”
“偶得《饲灵秘录》…初时只道是机缘…谁知…竟是魔障…一步错…步步错…今日之果…皆是昨日之因…”
他目光转向林渡,竟带著一丝复杂的讚赏:
“你…凡躯…竟能…反杀於我…此等心性…毅力…远胜我当年…”
“我已是…將死之人…魂灯已碎…道途已绝…別无他求…”
他喘息愈发剧烈,眼中却透出一股决然,“愿赌…服输!我愿…以残存神魂之力…主动配合…將我这三灵根…剥离…奉於你!”
“《饲灵秘录》中…『移接木』的残篇…我可助你…將我之灵根精华…炼入你体…虽不能尽全功…或可…化去你一种偽灵根…成就…真正的三灵根之资!总好过…你如今…四灵根驳杂…步履维艰…”
此言一出,诱惑极大。
从一个资质低下的四灵根,一跃成为三灵根,无疑是仙途之上的一大跃进!
墨农神色坦然,似是真心实意,愿以自身最后余暉,成全这场他输掉的赌局,带著一种扭曲的、赌徒式的尊严。
林渡沉默了约三息。
忽然,他动了。
身形如电,破煞钉带起一抹微弱却决绝的流光,毫不迟疑地狠狠点向墨农的眉心祖窍!
“噗嗤!”
脑髓搅动。
墨农眼中的光彩瞬间凝固,那抹悲凉与洒脱化为彻底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似乎完全没料到林渡会如此果决,连这最后的“馈赠”都不屑一顾。
他嘴唇微张,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头一歪,最后一丝生机彻底断绝。
“你的经歷,令人唏嘘。你的提议,诱惑极大。”
林渡缓缓抽回手指,在其皮囊上擦拭掉红白之物,声音冰冷如铁,在这血腥洞府中迴荡。
“但林渡行事,不信侥倖,不贪非份之得,更不纳敌之馈遗!”
“你所言是真是假,於我毫无意义。真的,我承受不起其中可能暗藏的隱患;假的,更是自寻死路。”
“既为死敌,唯有形神俱灭,方能令我安心。”
“大道之爭,容不得半分仁慈与犹豫。这个道理,是你用命教会我的。”
他语气平淡。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无论墨农是真心还是假意,其存在本身便是最大的威胁,必须彻底抹除,不留任何后患。
说完,他盘膝坐下,依照《饲灵秘录》中那邪异法门所述,双手掐动印诀。
既然斩杀了“药农”,这“药材”成熟后的採收之法,他自然要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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