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向秋认真看完了资料,但还是不解。

“杜行德在港口为队正待了十年,这种现象在齐州正常吗?”

李象道。

“挺正常的,郑氏之前也有。”

郑向秋想了想,没有隱瞒李象。

有些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就瞒不住,不如坦诚。

“我看不得这样的现象,如果郑氏想重回齐州官场,得帮忙將他们找出来,然后將他们挪走。”

李象正色道。

齐州一州七县,吏员估计有几千人。

要是一个个去查,那是很可怕的工作量,获利还非常低。

如果能外包给郑氏,那再好不过,矛盾也能转移到郑氏的身上。

“郑氏现在没有人在官场,没法胜任吶。”

郑向秋显然也是知道其中利弊,訕訕说道。

“如果郑氏將他们挪走,那个位置就是郑氏的。”

李象丟出一块好肉。

“当真?”

郑向秋顿时眼神一亮。

很多岗位被同一个人长期占有,说明那个岗位很好,油水很多。

郑氏现在在齐州官场除了都督府的几个,其他地方都没有,会严重影响郑氏在齐州的地位。

此举会得罪人,但目前来说,郑氏不得不走。

“当真。”

李象頷首道。

等事情解决到一定程度,他会颁发政策。

有实权的岗位,同一个人不能任职超过五年,理论上三年要更换,和官员同步。

“好,郑氏应下了,谢谢皇孙关照!”

郑向秋沉吟片刻,郑重点头。

“一切和我无关。”

李象淡淡道。

“明白了。”

郑向秋点点头道:“那就从杜行德开始?”

当天,刺史府传出消息,吏员杜行德,在原司马郑安伯的指正下,涉嫌贪污、以权谋私等罪名,免去其职位,择日问罪。

消息一出,刺史府上下都惊呆了。

不是因为杜行德被免职问罪,而是郑安伯这人。

李象没来之前,大家都是向他看齐,以他为尊,刺史府別驾和长史都避其锋芒。

被免职后,竟然还不消停?郑家又要和皇孙斗法了吗?

不过很快,眾人就不是这样想了,因为杜行德的职位被郑氏的一人取代了。

“郑安山,你们郑氏以为我们杜家好欺负吗?”

杜行敏得知后,气得拍桌子,怒视著兵曹郑安山。

他又是上门道歉,又是送好处,最后竟被郑氏插了一脚。

“杜將息怒,家父不做族长之后,我在家里快被边缘化了,和我无关啊。”

郑安山哭诉,满腔委屈。

“你被边缘化,那你哥何以指正我弟?”

杜行敏怒道。

狗日的郑安伯,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落马之后竟然踩他一脚。

“我哥被免职后就嗜酒,他做什么我也控制不了,可能是想东山再起,向新族长乞尾。”

郑安山抹了抹眼角,愤愤道。

“混帐玩意,给我滚!”

杜行敏指著门口大喝。

“是,是。”

郑安山连连应是,转身眼神就冰冷。

等人走远,杜行敏的一名护卫进来。

“大人,郑兵曹最近频频与柴监军接触。”

护卫小声稟报。

“可知何事?”

杜行敏脸色一沉,冷声道。

他没让人盯著郑安山,但盯著柴令武和苏定方。

都督苏定方虽然在府中的声望日益渐盛,但都督府依旧在他的掌控中。

只要他想知道的事,大抵瞒不住他的视线。

“不知,但柴监军最近很活跃,也和其他军官有接触。”

护卫摇摇头道。

杜行敏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自从魏王的人出现齐州,柴令武就变得活跃了。

“对了,听家属院的人说,那天见到柴监军看信,隨后看到巴陵公主没接稳箱子,落在地上,滚出一地金条。”

护卫接著说道。

“你想个办法,把信拿来。”

杜行敏沉吟片刻,低沉著声道。

只要看到信,就能知道柴令武最近都在干嘛。

“是。”

护卫告退。

“注意点不要被发现。”

杜行敏忍不住叮嘱,怕被发现。

那是公主,发飆起来他也得礼让三分。

次日晚上,杜行敏就拿到了那份信件。

在都督府,入住后院的,大抵都是外地的底层军官的家属。

他们没钱在外置办房產,也不像本地军官那样在本地有关係有房產等等。

而这批军官目前依旧是听从杜行敏的,因为大多数是跟隨杜行敏平定齐王乱的。

本来,和苏定方以及柴令武等人都是来自外地,应该天然亲切,能走在一起才对。

但因为巴陵公主自持身份,破坏了那层亲切,以致於苏定方拉拢他们的难度变大。

苏定方其实和他夫人说过,多和家属院的人走近,奈何巴陵公主太煞风景。

“好一个魏王,竟然打的是这样的恶意!”

杜行敏看完信后,顿时火冒三丈,杀气腾腾。

我只是想爭权而已,你们却想断我前程,如杀人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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