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
鼠族大军正沉默而迅猛地向前推进。
李维端坐於鼠大宽厚且覆盖著灰白甲壳的脊背上。
小小的身躯隨著鼠大强有力的步伐微微起伏。
他推了推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视著前方幽深的管道。
此时,他的“军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秩序。
那些经过强化、肌肉賁张的灰鼠战士们构成了主力军团。
它们呼吸粗重,眼中燃烧著对战斗的渴望和对“太阳”李维的无限忠诚。
鼠二行走在队伍侧翼,如同一座移动的灰白堡垒,厚重的骨甲在微弱的光线下泛著冷硬的光泽。
更远处,阴影蠕动,那是蛇鳞及其领导的侦察小队早已先行渗透。
那些天生敏捷的灰鼠是天生的潜伏者。
这支队伍有著粗糙但有效的结构:李维自是至高无上的大统领。
鼠大、鼠二是负责拱卫他的近军。
蛇鳞则是“斥候”的首领,负责探路。
而新加入的钢甲,因其出色的“口才”和对李维意志的深刻理解。
充当某种意义上的军事——儘管它的军职尚未明確。
隨著大军深入港区的管道,逐渐踏入白鼠传统领地。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开始瀰漫开来。
管道內惯有的腐败和潮湿气味依旧,但却混杂进了一种新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李维皱紧了眉头,他身下的鼠大也发出了低沉警惕的呼嚕声。
“吱喳……”
(王,这里的味道……很奇怪,与之前不一样了。)
钢甲抽动著粉白的鼻子,它靠近李维。
用只有他们能听清的细微声音表达著不安。
它身上的甲壳微微张开,显露出其下的肌肉处於一种紧绷的防御状態。
李维没有立刻回应。
他如今也只与钢甲有些交流,原因无他——蛇鳞勇猛狡猾,但长於廝杀而非思考。
鼠大鼠二忠诚可靠,却是纯粹的战士,脑子里的沟回可能比管道壁还平滑。
唯有这只白鼠,似乎天生就多点心思。
能够理解更复杂的意图並进行有效的反馈。
“確实不对劲。”
李维低声自语。
“太安静了。
而且……这腥臭味不像是海水的味道……”
就在这时,前方一道阴影急速窜回,是蛇鳞。
它通常冰冷滑腻的鳞片上此刻似乎沾满了某种暗色的、粘稠的污渍。
“嘶……吱吱!嘶嘶——!”
蛇鳞的声音尖利而急促,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
它用尾巴指向来路。
“你说前面的管道壁上长满了厚厚的、黏糊糊的暗色苔蘚,像在流血!
还散发著让人头晕的腥气!”
听到蛇鳞的描述,李维的心沉了下去。
环境异变……这绝非好兆头。
“敌人呢?”
他追问。
“嘶!”
蛇鳞激动地摆动著头颅。
(那些白皮老鼠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闪攻击。
它们直接扑上来!不怕死!
眼睛是红的,有时候还冒绿光!
有的……身体长得奇形怪状。
多了骨头爪子,还有鳞片!)
话音刚落,前方管道深处传来了混乱的嘶叫和激烈的打斗声!
先头部队接敌了!
李维立刻驱使鼠大加速。
他迅速向前涌动,很快抵达了交战区域。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有所准备的李维也感到一阵寒意。
战斗中的白鼠——如果还能称之为白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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