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偷偷的问青年渴不渴,让丫鬟给青年送了一碗凉茶,他道谢一声,喝完茶水继续站岗,那姑娘就在院里鞦韆坐下,一边吃著点心,时不时偷瞄一眼青年的脸庞。
而今烽火乱世,她竟已陷胡尘。
青年指节发白,枪身微颤,战马亦感知其杀意,踏蹄低嘶。
铁木儿竟对青年的状態视而不见,篤定青年不敢有分毫的动作,还在继续挑衅,想要把身上两道伤口的仇从嘴上报復回来。
“说起来南狩这事还得感谢你们的皇帝,去年岁幣你们称食物不够,竟然拿了盔甲抵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等好甲!就是身上这件!”
他狠狠捶向胸甲,“你们城墙上那些兵,穿的还是破皮烂铁!杀之如屠鸡犬——正是这批甲,让单于动了攻城之心!不然攻城的伤亡我们无法承受。”
铁木儿眯起了眼,继续碎碎念到:
“本来来的时候我都想好了,死了也无所谓,给自己的孩儿们赚到足够成人的粮食就够了,拿命给四个儿子换足粮食,將来他们成人,便是四个我!”
“年復一年,部落只会愈强……可我竟活下来了!待我归去,便亲授武艺——三年之后,父子同狩,哈哈哈哈!”
青年脸色变了再变,终於下定了决心,眸中闪过决绝厉色。他周身真气轰然勃发,衣袂无风自动,脚下尘沙为之卷散。
只见他双臂一沉,气贯长枪,一股沛然真气如白蟒缠身,倏然间凝聚於鑌铁枪头之上,嗡鸣作响,绽出寸寸寒芒。
“咄!”
他如满弓怒放,振臂掷枪——长枪化作霹雳贯空,携尖啸戾风,直噬敌人心口!
铁木儿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著胸前枪柄犹颤,喃喃道:“你……怎敢……如此年轻就不要命了……你回去也是死……你们皇帝……”仿佛已经看穿青年必死的样子,铁木儿反而释怀了,头一歪就此再无声息。
青年策马而至,俯身从尸身上拔出那杆染血的六合大枪。他指尖拂过枪锋,寒芒映照他沉静如水的眉眼。他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似铁石坠入深潭:“別人会怕,我不会,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语落,他猛地调转马头,枪尖斜指苍天,一人一骑如离弦之箭,撕裂暮色,绝尘而去。
大漠风沙暗,长枪星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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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青年与自己的麾下会合。
名为贾怀瑾的青年策马迎上:“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我们这边刚刚解决。”他声音又压沉几分,几乎散在风里:“这离那地方太近了.......给他们埋了后须儘快走........不然被那些人盯上了......”
青年闻言,只是微微頷首,目光掠过远处起伏的沙丘,冷然道:
“留下五十骑收拢马匹,这次缴获不少,我们先行回城,匈奴走后,还有许多事要做,路上捡到的財物回去了分发给百姓......记得让他们暴尸荒野,他们不该被埋葬,就像他们的罪行一样。”
话毕青年让骑兵列队,奔马而去,落在后方的贾怀瑾在原地呲牙咧嘴,扭头望向正在待命的士卒,无奈地一挥手:
“还愣著干什么?赶紧挖沙坑!真留一地尸首在这儿,真准备给那群阉人把柄?——埋深点,別让狼刨出来了!”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咬著牙根挤出来的,声音淹没在渐起的夜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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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统,那还有一匹马和两个尸体,我去看一下。”一个骑兵纵马离开,
不过片刻,骑兵又加速赶回,后面牵著一匹马,马后还绑著东西。
骑兵气喘吁吁赶上最前面的青年:“陈都统,有个活人......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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