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將支撑不住倒地的瞬间,她突然感到羽涅的动力核心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有人打开了机甲背部的血包舱盖,將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知之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种近乎撕心裂肺的痛苦骤然衝上心头,几乎將她的意识撕裂。
因为她感受到羽涅被填充了一只血包。
那只血包,传来了熟悉的意志。
那是......秋意的意志......
她猛地意识到,拾柒刚刚把秋意,作为血包,塞进了舱盖。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知之颤抖著说,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她能听见秋意在羽涅的躯体內挣扎,带著巨大的惊恐和痛苦。
“啊——!”知之仰头尖叫起来,羽涅的机身剧烈震颤。
身后的拾柒缓缓站起身,默默拋掉手中那支沾著血污的腥腐病提取剂针筒。
“对不起,知之。”它低声说,“可这是最优解。”
羽涅的动力指示灯突然亮起绿光,原本濒临耗尽的能量重新充盈起来。
知之能清晰地感受到,秋意的意志与她的意志交织在一起,顺著血液流淌到机甲的每一个角落。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知之的嘶吼震耳欲聋,却不知道是在对谁。
羽涅猛地站直身躯,装甲下的肌肉束剧烈收缩。
她朝著污染体的方向大步衝去,每一步都让桥面震颤。羽涅的掌心射出两道粗壮的血束,瞬间斩碎污染体伸来的触手。
“杀了你!”知之的意识与秋意的意识同步,羽涅伸出利爪,狠狠抓向污染体的肉膜。
溃烂的组织被硬生生扯下一大片,露出里面缠绕的菌丝和细小的触鬚。血束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出,將那些试图再生的菌丝逐一灼烧,不给污染体任何恢復的机会。
污染体发出悽厉的尖叫,躯体疯狂扭动,无数触手从四面八方朝羽涅袭来。羽涅却硬生生抗下触手的鞭打,同时不断撕扯污染体的外壳,撕掉一层又一层,直到深处那团苍白色的菌核彻底暴露出来!
那菌核像一只巨大的白色蜈蚣,表面布满细小的触角,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疯狂摆动,显然陷入了惊恐之中。
它试图缩回污染体的躯体深处,却被羽涅一把攥在手心。
“捏碎!捏碎!捏碎!”知之狂笑起来,笑声中却带著哭腔,混著血水的眼泪滚滚落下。
羽涅的五指猛然收紧,伴隨著“噗嗤”的闷响,菌核被硬生生捏爆,灰白色的汁液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带著令人作呕的腥气。
可她没有停下。羽涅將捏碎的菌核狠狠摔在地上,脚掌重重踏下,每一次踩踏都让桥面裂开新的缝隙。
灰白色的菌核碎片被碾成粉末,散落在水泥地上,很快被污染体流淌的汁液覆盖。
失去菌核的污染体骤然失去活力,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地,躯体迅速腐烂,如同融化的蜡。
羽涅仍在不停地锤击著地面上的菌核粉末,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愤怒、不甘和绝望,都发泄在这团早已失去生命力的东西上。
头顶盘旋的直升机群悄悄地撤离,一架接一架消失在夜色中。
天地之间,骤然变得空旷寂静。
羽涅的动作渐渐停下,摇摇晃晃地回头。它像是一只发条將尽的木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它的视线停留在某个方向。
那里只剩下一滩粘稠的血液,还有散落在旁的,属於秋意的那副破碎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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