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难道他真是老怪物？

“不！”

影牙激动地尖叫起来，涕泗横流。

“他没有！他甚至……甚至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

“他只是坐在那里，对著那个叫林轻雪的丫头说话……”

影牙的身体抖得愈发厉害，他陷入了那段恐怖的回忆。

“他说……『心乱了』……”

“他在说我！他明明是对著林轻雪说的，但我能感觉到，那句话是说给我的！他在告诉我，他已经洞悉了我的杀心！”

密室內的空气变得凝重。

王霸天脸上的怒气，一点点被惊骇所替代。

血魔长老的眉头也深深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影牙的声音带著哭腔，充满了崩溃。

“然后……那个丫头走了……”

“他又说……『今夜月色不错』……『適合藏污纳垢』……”

“藏污纳垢！藏污纳垢！！”

影牙双手抓著自己的头髮，疯狂地嘶吼。

“他在骂我！他在骂我是骯脏的污垢！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的一切潜行，一切刺杀技巧，在他面前，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感觉……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天敌盯上的螻蚁，他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只是用言语在戏耍我，在审判我！”

“我再多待一秒，我的神魂都会被他那无形的威压给碾碎！”

“我逃了……我拼了命地逃……”

影牙说完，整个人便瘫软下去，道心破碎，精神已经彻底崩溃。

王霸天踉蹌著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最后一丝侥倖，也被影牙这番话给彻底击碎。

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能凭空洞悉一个顶尖筑基刺客的位置和想法，並且只用两句话，就让其道心崩溃。

这是什么手段？

血厉的脸色，也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没有去看已经变成废人的影牙，也没有理会面如死灰的王霸天。

他低著头，在密室中缓缓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他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判断。

禁术？纸老虎？

似乎全错了！

王霸天扶著墙壁，勉强站稳，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长老……他……他到底是什么境界？”

血厉停下脚步，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原以为，他最多是金丹初期，仗著某种秘宝故弄玄虚。”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涩地继续说道。

“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是一个金丹后期的强者，如果神识足够强大，或许……或许能做到远距离感知到影牙的存在。”

“但是……”

血厉抬起头，看著王霸天那张绝望的脸。

“但是，想做到像影牙描述的那样，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气息，仅凭言语便能引动天地之威，直击刺客的心神，让其道心破碎……”

“这绝非金丹境能办到的事。”

王霸天的嘴唇哆嗦著，他已经预感到了那个让他不敢想像的答案。

血厉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至少是……传说中金丹化婴，神游万里的……”

“元婴期！”

“元婴老祖！”

“元婴”两个字，让王霸天的世界彻底崩塌。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瘫坐在地上。

一个元婴老祖……

在青玄域这种灵气贫瘠的地方，出现一个元婴老祖，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绝对的碾压！

意味著生杀予夺，无人可挡！

他王家，他王霸天，竟然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了一位元婴老祖？

想到这里，王霸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连血液都冻结了。

血厉的內心，同样翻江倒海。

一个元婴老祖，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家？

是路过此地，还是……他本就一直蛰伏在那里？

传言他闭关多年，近日才復甦……难道……是真的？

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元婴老怪？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连他自己，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