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天后，有你哭的

派出所里，灯光白得有些刺眼。

张凡垂头丧气地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对面坐著一位年轻的民警，表情严肃。

“姓名？”

“张凡。”

“年龄？”

“二十。”

“职业？”

“额……道士。”

张凡声音很轻。

民警抬头瞥了他一眼，在笔录上写下“无业”二字。

“说说吧，怎么回事？在天桥上搞封建迷信，骗了人家多少钱？”

民警敲了敲桌子。

张凡心里叫屈，但人赃並获，只能老实交代。

“就……就刚才那女的，说要买符，给了我两百块。”

“警官，我真没骗人，她那情况確实……”

“打住！”民警打断他，“是不是骗人你说了不算，法律说了算。”

“除了这两百，还有没有骗过別人？”

“那大妈说你三天前也骗了她两百？”

张凡一愣，这才明白那中年妇女也是局里的一环，苦著脸道：“天地良心，警官，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那位阿姨。”

“我身上就这两百，是刚才那穿白衣服的姑娘给的，您搜，真就这么多。”

民警示意旁边的同事对张凡进行了简单的搜身。

果然，除了那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就只剩一些画符的黄纸硃砂，还有一个破旧的布袋，里面零零碎碎几十块钱。

金额太小，情节显著轻微，根本够不上犯罪立案標准。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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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官走了进来，对张凡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

“非学人家弄虚作假！”

“算命？符籙？能当饭吃吗？这是社会主义社会，要讲科学！”

“你这种行为，扰乱社会秩序，造成不良影响，知道吗？”

张凡低著头，唯唯诺诺地应著：“是是是，警官您说得对，我知道错了……”

就在老警官苦口婆心教育张凡时，询问室的门被推开。

另一位穿著警服、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带著疲惫的中年警官走了进来，似乎是来交接班或者找人有事。

张凡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他心头猛地一跳！

他的天生神眼再次自行运转！

只见这位新进来的警官周身，同样缠绕著一股阴气！

虽然不如於薇薇身上的那般浓烈凶戾，但对於阳间人来说，影响极大，长久下去，必有性命之危。

通过神眼，张凡得知：三日內，此人性命无忧，但必遭阴邪缠身，大病一场，元气大伤！

张凡嘴唇动了动，几乎要脱口而出：“警官你印堂发黑，三日內恐有血光之灾，需得小心。”

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吗？再说下去，怕是真要被人当成精神病或者顽固不化的骗子给拘起来了。

他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位警官，心里却为他捏了把汗。

半个小时后，批评教育终於结束。

张凡那点可怜的算命家当——布幡、硃砂、黄纸，全被当做“诈骗工具”依法没收。

他拿著民警返还的、那属於他自己的几十块零钱，狼狈地走出了派出所大门。

刚呼吸到一口自由的空气，两道熟悉的身影就如饿狼扑食般围了上来！

於微微和李欣怡竟然还没走。

李欣怡手中的手机摄像头，像枪口一样死死对准了他，显然是在为她们的“打假”视频拍摄结尾的“胜利画面”。

於微微脸上洋溢著胜利者的得意和嘲讽。

她快步上前，几乎將手机镜头懟到张凡脸上：“哟！这不是咱们的铁口直断张道长吗？”

“怎么著，派出所一日游体验如何？”

“大家快看看啊！这就是那个骗人的神棍，穿著道袍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社会的蛀虫！”

“还厉鬼缠身？血光之灾？笑死人了。”

“现在是谁有血光之灾啊？是你自己吧！”

“告诉你，我们已经把你这副骗子的嘴脸全都拍下来了！”

“视频很快就会发到网上，让全网的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大家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像这种利用迷信骗钱的神棍，有一个举报一个，绝对不要让他们得逞！”

於微微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尖酸刻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张凡的鄙视和嘲讽。

张凡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被如此羞辱，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著於微微，又扫过镜头，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我是不是骗子，时间会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