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嘆了口气。

“是吗。”

渊明摸了摸她的头髮:“那我就要出全力了。”

镜流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看向渊明:“你以前是收著力的?”

“当然啊,要不然阿流哪能受的住?”

渊明坏笑著:“现在阿流已经適应了如今的强度那就……”

“我突然感觉我还没適应呢!”

镜流哀嚎一声缩进床铺中:“我错了,我太不自量力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那怎么行,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娘子说什么就听什么,然后以此来调整解决方案。”

渊明撑著脸:“如何,娘子,我提出的这个方案可还和你心意?”

“……”

镜流捂住耳朵,俯身趴在床上不说话。

只要她捂住耳朵,她就什么都没听见,约等於渊明什么都没说。

有道理。

十分的有道理。

自家娘子这种鸵鸟埋头方式的逃避方法成功逗笑了渊明。

他拍了拍镜流的屁股:“开个玩笑,我哪能真那么对你。”

“……不信。”

“不信?”

渊明的语调中带上几次威胁的笑意:“那……”

镜流就像是被烧红的火炭烫了似的从床上跳起,一把抱住渊明的胳膊:“信信信……”

“起床咯。”

渊明笑著摇摇头,没再接著逗她,俯身下去將靴子给她穿好:“走吧,赖床可不是好习惯,来。”

他將镜流抱起:“热浮羊奶?”

“那只有在罗浮才能买得到吧?”

贝洛伯格这边可没有羊。

“我去罗浮一趟不了多长时间。”

“不想你折腾,不要。”

镜流抱著他的脑袋,摇了摇头:“走,咱们去把白珩和应星叫醒!”

“我的评价是,不如把景元叫醒让他练一会剑。”

“算了吧。”

镜流摇了摇头:“好不容易能离开罗浮,让他多睡会吧。”

神策將军当了太久,景元也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所以夫君。”

镜流坏笑著:“咱们还是祸害……不,叫醒白珩和应星吧……哦,一会还有丹枫和阿哈。”

……

计划半成功半失败。

镜流敲了两下门,应星就已经带著白珩衣衫规整的走出来了。

应星还对著他们两个哼了一声。

阿哈不用睡觉,丹枫早就起床了。

“弄了半天,结果我一个人都没叫醒啊。”

镜流撇了撇嘴,有些鬱闷。

“要不然我现在回房,再让你叫一次?”

阿哈撑著脸,笑的柔美。

“算了吧……”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应星轻笑一声:“你確定咱们要这么做吗?”

“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渊明笑了笑。

这张桌子就这么摆在旅店走廊上,眾人围著桌子坐成一圈,上面摆著早餐和零食。

旁边就是景元的房间。

“这小子难得睡个好觉吧?”

应星撑著脸。

“嗯,神策將军还真是辛苦啊。”

白珩看向镜流:“幸亏你当初没当上將军。”

“免了吧……”

镜流撇了撇嘴:“我本来也没有那个天赋。”

復仇的念头太强烈,她的人也太过冰冷,看起来並不符合帝弓司命选拔令使的標准。

但是有另一位星神看中了她。

他的力量像太阳,照耀了她黑暗的人生。

镜流捏了捏渊明的手:“景元怎么还不醒?”

“谁知道呢,太累了吧。”

渊明撑著脸。

让他突然想到了好久之前,在夏国的时候。

那时候他保持著极其规整的作息。

夏天若是没有工作,晚上九点睡觉,早上三点起床,吃个麵包,出门跑步,天色亮起的时候回到家中洗漱,將房子收拾乾净。

冬天没有工作晚上十点睡觉,早上三点半起床,收拾屋子,吃个麵包,等到大概五点的时候再出门跑步。

那个时候他就一直理解不了为什么有的人能一觉睡到中午。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歷,他的睡眠时间短的出奇。

有的时候凌晨时分上床睡觉,也就能睡四五个小时。

偶尔中午突发奇想走楼梯下楼的时候,还能看到有人穿著睡衣,顶著睡的有些杂乱的头髮收拾门口的鞋子。

那个时候他特別疑惑。

人类怎么能睡那么长时间?

现在他也不懂,因为现在他是星神,更不需要睡觉。

不过镜流以前睡的也很晚,早上起的也很早。

现在倒也是学会赖床了。

渊明轻笑,转头亲了亲镜流的脸蛋。

“嗯?”

镜流红色的眸子缓慢的移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

渊明发现自家娘子有天然呆的基因。

可爱的紧。

眾人就在景元的房间门口一边吃著早餐,一边聊著天。

日上三竿,屋內终於响起了动静。

房门朝著內侧被拉开,景元的头髮没有绑好,整个人一副睡醒没状態的模样。

他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睡过好觉了,在罗浮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文件都等著他解决,现在总算能好好睡一会了。

“舒服啊,看我这个勤奋的人来把他们都叫……”

景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的桌子和桌旁的眾人身上,那股子茫然如何都散不去。

好半天,他咽了咽口水,终於说出了第一个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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