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

赖二猛地打断兄长,脸上血色尽褪。

“这都是我瞎猜的!做不得准,可、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贾珏刚失踪下落不明,没几天就蹦出一个跟贾珏年纪相貌特徵一样的人把两位爷给杀了啊。”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恐惧。

若猜测为真,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凶杀,而是贾家族內惊天丑闻,一旦揭开,整个贾府都將成为镐京的笑柄。

主脉子弟迫害旁支,结果被旁支子弟愤而反杀。

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那寧荣二府脸皮都没法要了。

赖大死死攥住赖二的手,声音压得极低。

“这话,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能再提一字,一切、一切等回府稟过老爷太太再说。”

车队依旧在夜色中沉默前行,但赖氏兄弟的心,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贾珏二字,如同一个深渊的恶魔,悄然缠绕上了寧荣二府。

常言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镐京这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平日里权贵家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传出来,都会成为市井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何况这次死了一个寧国府的继承人嫡子,死了一个荣国府国公夫人贾老太太的心肝肉贾宝玉。

转过天来,这震撼的消息便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镐京可谓是人尽皆知。

上午,长安县衙二堂內,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京兆少尹杜衡与长安县令张文新对坐无言,两人眼下均是一片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眠。

案上摊著的卷宗,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人碰也不敢碰。

“静塞军,敢死营。”

杜衡声音乾涩。

“怎么会是那里,这、这简直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又自己补上了。”

杜衡面色阴沉,指尖重重地点在贾珏这个名字上。

“大人,衙役们查得清清楚楚。”

“昨日午后,西城茶馆附近的商家亲眼见一个高大英俊少年出了西城茶馆来到了附近一座荒废宅院,出来时已换了一身玄色劲装,骑上一匹骏马直奔西郊,沿途又有守军、樵夫、驛卒等佐证,最后的身影,没入了龙首原下的静塞军新兵大营。”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下一个结论需要极大的力气。

“今早天刚亮,县衙的人便持文书前去询问。”

“营中书记官验过画像,確认无误。”

“那人名叫贾珏,贾家旁支子弟,父母双亡。昨日午后自行投军,进入敢死营,名册今晨已快马报送兵部备案。”

“敢死营!”

张文新倒吸一口凉气。

“静塞军號称九死一生,敢死营更是十死无生的去处。”

“他这是自寻死路,却也给自己找了一把天大的保护伞啊。”

张文新闭上眼,復又睁开,缓缓道。

“天圣元年,陛下亲旨,壮士效死,国之所倚,凡自愿入静塞敢死营者,除十恶不赦之罪,前尘皆勾,唯论军功。”

一言既出,满堂死寂。

这意味著,只要贾珏犯的不是谋反、谋逆等十恶大罪,他之前的一切罪责,包括疑似杀害贾蓉、贾宝玉,都已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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