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学第一课（4）

没错，他动用的魂技，並非直接攻击性的灵魂衝击，也非干扰类的精神干扰，而是他那看似仅有辅助之能的第一魂技——精神共享。

他所做的，便是强行向王冬开启了精神共享。

然而，他共享过去的，並非是有序的画面或信息，而是经过刻意引导、近乎狂暴的庞杂信息，远超王冬精神力承受与处理的极限，衝垮了他的意识防御。

霍雨浩曾亲身体验过被庞大杂乱信息流衝击意识的痛苦。那次他主动补全了鬼影，携带了千万人记忆的鬼影头入侵了他的意识。

即便那时候的他已经是当世数得上號的驭鬼者，早已经习惯了痛苦，也差点在那股灵魂被撕裂、意识被洪流碾碎的剧痛中瞬间崩溃。若非还有八音盒的诅咒，他早就真的死了。

这段经歷给了他將精神共享改造出攻击能力的灵感。

霍雨浩其实早就对天梦冰蚕给的四个魂技颇有微词了，除了精神共享和精神探测，另外两个魂技简直就像是凑数的。

精神干扰作为同样是范围型的技能，消耗却比精神探测高出几个维度，效果却未必理想。

他有做过尝试，与其使用精神干扰，不如直接用精神共享。后者也能通过向对方意识海“共享”一股经过精心筛选、极度混乱或庞杂到无法处理的信息流，同样能起到干扰、甚至摧毁对方思维的效果，还更加具备魂力性价比。

灵魂衝击就更加搞笑了。在霍雨浩的认知里面，灵魂衝击对他这样精神力远超同儕的人来说，更像是某种可以隨心而动的本能运用，是最基本的平a，而非需要特定魂环发动的“技能”。这也要占一个技能槽的啊。

哪怕是不修炼精神力的魂师，也能依靠本能精神震慑更低级的魂师。

“精神…共享？”周漪眉头紧锁，显然也理解不了这个从名字里面看不出任何攻击性的魂技是怎么让王冬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的。

霍雨浩本著让周漪重视的目的，让她放下下意识的精神戒备，亲身体验了精神共享的效果，然后再给她解释了精神共享攻击的原理。

简而言之，王冬你什么精神力，也敢和我精神共享？

不过修为不强的她本来也就拒绝不了就是了。

周漪的瞳孔骤然收缩，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將霍雨浩整个人洞穿，她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震动：“你这是……自创魂技？”

她的话倒是让霍雨浩有些绷不住了。

在他来看，这不过是凭藉远超同阶的精神力基础，对“精神共享”这个现成魂技进行了一次非常规的、偏向攻击性的灵活运用罢了。其原理很简单，远谈不上“创造”一个新的魂技。

“连这种程度的变通都算得上“自创”，这个世界魂师对於魂技的运用和理解，这么僵化、匱乏的了？”

斗罗大陆的魂师的创造力已经低下到这种程度了吗？他不禁產生了深深的怀疑。

“周老师你想这样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

一旁，王冬挣扎著从地上坐起，揉著依旧有些胀痛的额角，意识逐渐从那片混沌的信息洪流中恢復清明。恰好听到周漪与霍雨浩的对话，他明白了自己刚才那诡异而痛苦的落败究竟是怎么回事。

残留的眩晕感和方才彻底失控的狼狈，如同重锤，狠狠砸碎了他那层精心维持的骄傲外壳。一丝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从眼底泄露出来，粉蓝色的眼眸中竟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倔强地不肯落下。他別过脸，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强撑著那份骄傲：“哼，这次……就算你贏了。”